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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流逝,外头传来荷穂细微的催促声。
人焦急之下,难免会愈发慌张起来。
加之阿福本就对张皇后的歹毒心思有几分察觉,心里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对方贵为皇后,想要杀他一个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小太监,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倘若这次…他再完成不了任务。
阿福闭了闭眼,没敢再往下想。
证据没销毁,恐怕…
他也定是凶多吉少。
就算侥幸保住性命,没完成差事,以后也绝对出不了头了。
倒不如…投个军令状,彻底投诚德太妃娘娘。
正踌躇着,目光偏移,忽地,不远处一个古朴的木盒映入眼帘。
他怔了下,但下一瞬还是决定相信直觉,小心地走上前,贴近盒身嗅了嗅。
一阵醉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因着木盒的阻挡,有种雾里嗅香花的错觉。
但尽管如此,初次嗅闻,阿福仍是不可避免地猛一恍神。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灵光一闪。
下一瞬,试探着打开了盒子。
霎时,那股迷蒙的香气愈盛。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阿福没多思考,便大胆地挖了一大块儿,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抹帕子迅速包好。
一切结束,这才在殿外人一声又一声的催促下快速离去。
独余木盒内的催情香料,缺了一角。
第19章 苟命第三十三天
暖日当暄,笙簧盈耳,相隔不远处,葱茏掩映下有一间宫殿。
宫宴上表演过的宫人们被安置在此处,稍作休憩。
虞夕月褪去钗环,换了身常服,便听见外头有人喊她,抬眼瞧去,见是孙嬷嬷。
“嬷嬷。”虞夕月柔声道。
孙嬷嬷点点头,旋即侧身与身旁的人耳语几句,便带着虞夕月走了。
殿内,方才一起跳舞的侍女中有一人面露不忿,“人家可真是好运气啊,这才一来…就被贵人瞧上了。”
“你嫉妒什么?那是夕月人生得美,舞也跳得好,所以贵人才选她。”
管事姑姑送完孙嬷嬷去而复返就听到了这么两句争吵,面上立刻摆出一副严厉模样,“都给我小心仔细着点儿,管好你们自己的嘴!”
“贵人的事情也是你们可以妄言的?怎么的,你是有几条命啊?”
“姑姑,我就是觉、觉得她运气好,所以,所以一时…口不择言了些。”那舞女吞吐着为自己辩解道。
管事姑姑的目光扫向那个嚼舌根的舞女,冷哼了声。
没理会她,警告道:“再让我发现,你就给我滚出去!也不必待在这儿了,丢人现眼!”
殿外,虞夕月默默跟在孙嬷嬷身后,这些声音皆数被隔离在侧。
一路由廊下走至宫中小径,又沿路而行了好一会儿,方才到了慈宁宫外。
园内,绿丛被风一拂,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浓郁的绿意配上星点明媚的花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虞夕月默默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跟着进了殿内。
慈宁宫内,窗棂并未关严,以至于殿中仿佛也沾染上了丝丝缕缕的花香,煞是好闻。
博山炉里沉香缭绕,薄薄的纱屏之后,柳太后早已换回往日的衣裳。以手支额,闲闲倚在美人榻上,榻侧的宫人罗扇轻摇。
孙嬷嬷三两步上前,接过罗扇,让其他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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