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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挺高兴,似乎也的确值得高兴。
唯有当事人钱月默始终淡淡。
她独自在内室中,坐在床畔,从床头的暗柜中拿出一只精致的锦盒,打开盒子,满眼华光。
这是当年初入宫,封妃时,还是宝宁郡主的赵宗宁送来的那套过分华贵的头面。当时她还想,这便是送皇后都够了。如今十多年已过,这套从未戴过的头面还是这样耀眼,她也真的当上了皇后。
“娘子——”飘书进来寻她,见她看着这副头面发呆,笑道,“这套头面的确好看得很,待到立后当天吃晚宴时,娘子便戴这套吧?”
钱月默笑了笑,并未多言,只是珍惜地将头面再收回盒子中,小心翼翼地塞到枕下。
澈夏走进偏厅,瞧见她们公主正闭眼休息,犹豫了半晌,到底回身要走。
赵宗宁睁眼,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公主,他,要见您呢。”
“哪个‘他’啊?”
“就,都庭驿那位……”
“不见!”赵宗宁这些日子也正不痛快,才不愿见他。
“他说他要回上京城,这次见您,是有要紧事告诉您,他说您听了定不后悔。”
“嗬!”赵宗宁冷笑,“你还信他的话啊?”
“婢子没信,只是原话……”澈夏行礼,回头准备赶人走。
赵宗宁叫住他:“叫他进来吧。”
“啊?”澈夏还纳闷呢。
赵宗宁耸肩:“心中不痛快,骂骂他倒也好。去叫他。”
“……”澈夏出门去叫人。
耶律延理冷着脸走进来,看到的是同样冷冷看他的赵宗宁。
赵宗宁也懒得招呼,“哼”了声,便道:“随便坐吧。”
他也当真随便坐,直接坐到赵宗宁身边。
赵宗宁翻了个白眼,在他面前并不在意礼仪,依然懒懒躺在榻上,叉了块果片吃,不在意地问道:“有什么事儿要与我说啊?”
“听事之前,要先应我一件事。”
“做你的梦去!”赵宗宁斜眼看他,“你连我都绑,还敢迷晕我,还指望我应你事?”
“与钱月默有关。”
赵宗宁放下手中金叉:“与她有关?”她不由就问,“她能有什么事儿?难不成你还真与她有私情?!”
耶律延理皱眉看她:“我心中只有一人,就是你哥哥。”
“嘁。哥哥要立后了,气死你。”
“立后是好事?也没见你有多高兴。”
赵宗宁坐起身,气道:“别以为我放你进来,你就什么都能说!我可烦你烦得很!”
“你烦我,但也只有我这个时候还能与你说几句。”
赵宗宁更气,因为他说的是实话。她近来郁郁寡欢,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从她知道哥哥要立钱月默为后,她便如此。她其实该早早进宫帮忙才是,可她提不起一点劲来。
耶律延理见她这副苦恼样子,心想兄妹俩,一个是心太硬,一个就是索性连心都没有。
他再道:“我知道你近来烦恼的缘由。”
“我能信你?”
“钱月默的事,到底想不想知道。你也知道当年我与她在你洛阳的别院中说过话,她还哭了一通,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好奇?钱月默并不心仪你的哥哥,你也当真一点儿也不好奇?”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先应我一件事,我就都告诉你。”
“你怎这般卑鄙!”将胃口吊起来,却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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