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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杭州的龙井与宝云清口。离了六年,才知道小龙团的好。”

他说得平淡,谢文睿直跳的心也渐渐收回。

谢文睿也平淡道:“二十八片才得这么一斤,价值黄金二两,味道自然好。我也是偶尔进宫,才能尝到这贡茶的滋味儿。陛下待您是极好了,其他驿馆可没得这般好茶。”

“这个份上,也不忘替他说好话?”

谢文睿面无表情:“文睿得陛下赏识,与陛下既是君臣,也是好友。陛下是如何品性?别人不知,你还不知?”

耶律延理挑眉:“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已是知道朕要说什么?”

“我劝辽帝省了那颗心,我们谢家世世代代效忠于天家。”

“好一片忠心。”耶律延理轻抚手掌。

谢文睿到底没忍住,语气虽依然平淡,却还是道:“从前就有数不尽的人与我说,与陛下说,说你心思不纯。陛下自也不信,私下里还拿着事儿当玩笑与我讲。我也当玩笑听,谁料,最不能成真的玩笑反倒把我变成了玩笑。”说罢,他起身,拱手,“告辞。”

耶律延理点头,一动不动,只在谢文睿快走时,才出声道:“不想见见顾辞?”

谢文睿顿住脚步。

“六年不见,不曾想念?”

谢文睿双手握拳。

“朕还要在东京多待几日,想好了便来寻朕。”

谢文睿握拳的双手始终未松开,顿了顿,他还是走了,翻身跳上屋顶,匆匆离去。

耶律延理静坐片刻,拿上一壶酒,又去找顾辞。

顾辞依然在低头写字。

耶律延理将酒壶往他面前一放,压住凌乱的纸张。

顾辞只好抬头:“见过陛下。”

“谢文睿走了。”

顾辞笑:“本该如此。”

“他不顾你们的情分,不救你,你难道不气?”

顾辞嗤笑:“陛下说笑,我与他原本就是一般情分,何至于气?”

耶律延理背对他,身靠书桌,看向地板。他自知道,顾辞在骗他,试图叫他放弃从谢文睿身上下手。只可惜他好歹还有上辈子那点记忆,顾辞对谢文睿的心,再真切不过。

只是他当真好奇,谢文睿真能为对赵琮的忠心而放弃顾辞?

顾辞也当真一点儿也不会痛心?

他垂眸,轻声道:“阿辞喝了那壶酒吧。”

顾辞被他这声“阿辞”叫得浑身发凉,他看向那壶酒,久久未动。

“不敢喝?”

顾辞冷笑:“有何不敢!”他拿起酒壶一饮而尽,再将酒壶狠狠放回桌上。药效很快,没一会儿腹内便起了痛感,他脸色变白,倒也还能撑得住。

耶律延理回身,看他,轻声道:“待谢文睿再来,让他与你叙叙旧。”

“陛,下——”顾辞咬牙。

“只要你能哄得他,就能得解药。”

顾辞疼得满身都是冷汗,却依然咬牙:“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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