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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有人在,易渔已疯,若是口中无遮拦,叫旁人给听到了——
赵世碂转身背对易渔,实际在皱眉。
他仅思索片刻,便已做好决断,待赵琮一回来,迅速告诉赵琮此事,私下里了结易渔便是。
他想罢,不发一言,抬脚走了。
易渔见他竟然走了,觉着不可思议。
这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却竟然不中用?!
易渔的心态至此,彻底崩塌。
赵世碂离开开封府的大牢,侍卫毕恭毕敬地将他的刀交还于他,他走出开封府衙,面带微笑,与众人说已当面见过易渔,具体审问只待陛下身子好了便问。
官员也好,百姓也好,在意的不过是宫中不闻不问。眼下见十一郎君将人见了,更是做了保证,他们便放下心来。只等陛下身子好了,好审问易渔。
即便如此,难得遇上这样大的事,京中学子照例为此事奔波。
赵世碂在回宫的马车上,一路都在摩挲着手中短刀,眉头紧皱。
仔细想来,易渔这事儿其实还是很难办,哪怕赵琮回来,想叫易渔不胡乱说话,只能在牢中了结了他。只是若在牢中了结他,又如何给那许多人交代?若是不了结他,还能给易渔灌哑药,哑了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症结也在此,好端端的一个人哑了,又如何给人交代?
赵世碂烦不胜烦,不由又想,若是他来当皇帝,他谁的意思都不在意!
他想叫谁死,那就得死,反对他的都得跟着一同死!最不缺的就是能人,死了一个,总会有更多人涌上来。
偏偏这是赵琮,他不能违抗赵琮的意思,更得从赵琮的立场出发,看待、解决这些事情。
赵世碂是真不想当皇帝,也是真心不觊觎这所谓皇位。
只是越到这个时候,他越发察觉自己的无力。
权力这个东西,他早已不渴望,他渴望的还是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骗不了自己。
而易渔心绪已是崩塌,行事越发癫狂,他开始镇日在牢中怒吼,嘴中说得都是些听不得的话。侍卫们有陛下的令在先,不敢打他罚他,只好用布巾塞了他的嘴,更将他捆在精铁栏杆上。
可是易渔也总要吃饭,总要松绑,易渔就趁这个时候,咬破了自己的手,在堵自己嘴的布巾上用血写书。
侍卫方才去拿了东西,不过片刻功夫,回来的时候,看到那块摊开在栏杆上的血书,差点没吓瘫。
他一刀斩断那块布,从身后又拿出一块布巾来,狠狠堵上易渔的嘴:“你也别想再吃饭了!”说罢,到底踢了易渔一脚。
易渔嘴中支支吾吾,伸手去胡乱抓。
侍卫抓起地上的碎布,回头就往外走。
这位侍卫还恰好就是那日赵世碂来探监时的那一位,他心中忐忑,那布上写的字儿能看吗?
但他更怕,若是自己不说,易渔胆子这么大,陛下又不许打杀,日后要牵连了他。
他到底找了个时候,去求见十一郎君,将血书递给赵世碂看。
赵世碂只看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将东西一把攥在手中,回头瞟向侍卫。
侍卫“噗通”跪到地上,抖抖索索道:“十一郎君,小的什么也没瞧着!”
赵世碂“嗯”了声,慢条斯理道:“易大人怕是念我了,我稍后去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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