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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这脾性,真是十数年都不曾变,朕原以为你之了藩,经历了战事,又有那样一场奇遇,该有些长进,却不想你还是这幅动辄就出手伤人的性子,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然长此以往下去,你有这样一个暴虐的名声,又有哪个读书人敢报效到你门下?听朕一句劝,乘早改了这脾气罢,不然往后没有有才能的人供你驱使,你又如何能治理好封地?”
康平帝当真是苦口婆心,谢景安也的确听进去了,只是却有些不以为然,对于真正有才能的人自然要礼贤下士,可对于这种国之蛀虫,还是少说废话,能打死就打死几个吧。
谢景安心里想的明白,嘴上自然不敢这样说,摆出一副受教的姿态恭顺的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从今往后定然好生收敛自己的脾气,再不敢做从前之事。”
康平帝原以为谢景安一副牛脾气,定然要苦口婆心说上许久才肯听一二,不想他一肚子话才开了头,谢景安就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了,登时便被哽住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深沉的看了谢景安良久,才叹息一声摆摆手道:“罢了,你退下去好生养伤罢,待朕得了空,再唤你进宫。”
气势汹汹的将人强硬请进宫,却三言两语就这么轻易将人放了,不止受了伤等着康平帝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大臣们大失所望,皇后听说了也惊讶至极,险些将才修剪好涂抹好蔻丹的指甲给折断了,还是她身边惯用的宫人心疼的惊呼了一声,才回过神来,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气道:“这个顺王,本宫没有看走眼,果真是心腹大患,早知如此,本宫当年就不该让他染什么天花,而是像短命的大皇子一样直接一剂药毒死,也省的今天受这个气。”
皇后气急的发作了许久,才稍稍缓和了几分,有些苦恼的揉着额头问身边的宫人,“太子这几日在东宫怎么样?可有将外面的消息说与他听?”
那宫人在皇后进宫之前就在身边伺候,极为忠心,闻言摇摇头道:“回娘娘的话,如今东宫内外陛下都看的紧,莫说太子殿下了,就是等闲的小太监都不让人亲近,奴婢派了几回人,刚离东宫近点就叫值守的禁军驱逐了,奴婢也没法子,消息当真传不进去。”
皇后本就怒火中烧,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气道:“这个陛下,面上似是对太子比谁看的都重,实则凉薄的紧,太子不过犯点小错,就将人关的连本宫都不能见,不过是打了那个顺王罢了,又不是什么大错,何至于如此?”
皇后越想越气,只是又没奈何,毕竟康平帝的性子他了解,但凡他打定主意的事,任谁说都不会动摇,若真是去求情劝说,反倒是弄巧成拙,只是这事也不能不管,皇后深思了良久,头疼的道:“那你找个由头让我哥哥去吕尚书家一趟,问问顺王递到刑部的那件案子如何了?可当真会牵扯到锦承?本宫如今见不到太子,又是一介女流不好见外官实在没法子,还要哥哥赶紧拿个主意才是。”
皇后头疼着,殊不知吕尚书比她更头疼,毕竟案子当真牵扯到太子,皇后与太子也顶多斥责一番罢了,可换做是他们这些大臣,那可是轻则丢官,重则丢命了。
本来他们的下场也不至于如此,毕竟他是尚书,其他大臣再不济也是四品官,他们又是太子一派,刑部尚书虽与太子不甚亲近,但也有来有往,又不是什么重名声的酸儒之流,有太子压着,他们这些大臣帮着出谋划策,总能将这桩案子干干净净的处置了,若是办的好,不止能将他们全须全尾的摘出来,说不得还能倒打一耙,泼一盆污水在顺王身上。
可谁知太子本来该解禁了,又忽的再被禁足,且比从前看管的更严了,他们消息绞尽脑汁都递不进去,而他们这些大臣更惨,但凡出门就要被揍个鼻青脸肿,以至于他这个尚书都伤的不能下床了,其他倒是还可以走动,只是外头有那么个煞星盯着,凶的像是要他们命似得,谁敢再出门?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他们还是暂且再活几日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大臣们一边担心着,一边破罐子破摔了,这可苦了刑部尚书。
自打他接了这烫手山芋后,就指望着谁能给他指条明路,本来是盼着太子定夺,可太子被禁足了,他没法子只好给太子最倚重的大臣吕尚书递信。
吕尚书倒是来了,可就来了那么一回,而后就听说被顺王盯上了,只要他出门,必然会有一群身高七尺的壮汉将他绑了,麻布袋子一套,就是一顿毒打,更可气的挨打了三四回,却连绑他的人打他的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见,大家倒是心知肚明知道是谁干的,可偏偏没有证据,就是告到御前也没有什么用,该挨打还是挨打,眼看着吕尚书都伤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这条路子怕是没指望了。
刑部尚书纠结了好几日,既怕不好生查案落得像吕尚书一样的下场,也怕认真查案了会被太子迁怒,一边是性命,一边是前程,思来想去,到底觉得活命比较重要,又等了几日还是没人能给他指条路走,刑部尚书痛定思痛,将这么些年丢下的刚正不阿重新捡起来,像个青天一般认真审起案来。
折腾了这么些日子,又是敲人蒙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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