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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夜, 北城大门便打开, 只准出, 不准进。
刘牧守着北城多年,早就预料到祭天这天会是个什么状况,所以早早的就禀明上司,将开启城门的时间, 提前到了午夜。
只是,他未料到的是, 今日出城的百姓, 像是早就商议好似的, 大多都穿着丧服。
从城门楼向下看去, 密密麻麻的人群, 或提着灯笼, 或举着火把。
在火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条长长的蜿蜒着的白色挽联, 一直延伸到远方。
他手握成拳, 像是顺着人群的尽头,看到了城北的祭天台。
此时的祭天台, 堆满了柴薪。
戍城司足足满了五日, 都是上好的松木,从百里之外运送过来, 垒成一座几米左右的高台。
台上铺有木板,基座稳固,几人坐而不倒;四周堆有沙土水缸, 万一有所变故,也能及时挽救。
天刚透出一丝光,台前已经围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闻讯而来的百姓。
也有少数官员提前而来,他们远离人群,坐在马车之内,或闭目养神,或拉开帘子不时的看向窗外。
天渐渐亮起,却没有太阳升起,乌云翻滚,风过四境。
百官的马车也越聚越多,开始官员下了马车,或拜访上司,或三五成群在一块,议论纷纷。
宋府的鸦青色的马车停到了最角落之处,丝毫没有惹人注意。
首先下来的是宋家三公子宋临翰,他撩起衣摆,从车架上一跃而下。
随后出来的宋家二公子宋临毅,这些年的他愈发有长兄的风范,一垂眸,一敛目几乎看不出脸上任何情绪。
而最后走出来的,是宋家大公子宋临渊则搀扶着其父宋天觅,前者气质舒朗开阔,后者沉稳如石,即使双鬓泛银,气度之上也不输给自家长子。
宋氏一门四官,今日居然悉数到场。
别说其他人有些好奇,就连宋小弟自己都有些不解,他伸手将父亲从马车上扶下来,低声抱怨:“大哥你也是的,父亲这两日病刚好,告个假便是了,还巴巴的把他老人家……”
宋临渊扫了自家小弟一眼,宋小弟自动闭嘴。
“大哥,我先过去了。”宋临毅整理了自己的官炮,眼底都是幸灾乐祸,“小弟这性子,你骂归骂,不要上火,别转眼他忘记了,您自己气出病来。”
他现在进了礼部,祭天人员安排和流程,还需要他最后再确认一番。
宋临渊点头:“今日恐有变故,你多加小心。”
父亲病了已经月余,前几日有人送了大夫上门,不仅药到病除,还给他留了封信。
正是这封信,才让他打消了之前的疑虑,携父亲一同前来。
嘱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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