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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本朝的风俗, 订亲几乎等同于半婚。
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 定亲的男女双方只要不出格,无论是见面还是相处都不避讳。
如果双方父母允许的话,看花灯,游园, 诗会,上街, 进香都是可以的。
所以定亲后, 大哥时不时的, 会领着他去宋家拜访。
一来宋家诗书传家, 满腹经纶, 在科考上独有心得, 不仅能对他传业解惑,对他以后的科考也有助益。
二来, 大哥也可以和心上人见上一面, 捎带着送上一些东西,多是些吃的, 也有精心收集的稀奇小物件。
他小时候体弱多病, 虚不受补,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加上那段家里变故, 每日亲戚作妖不断,他受到了惊吓,显得愈发瘦弱。
所以她第一面见他, 以为他不过才十岁。
眉眼笑着,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把他当孩童一样逗着。
别人问他都是问读过什么书、学了什么文章、君子六艺会哪样。
而她问的是,有没有乖乖吃药,早上用饭了吗,喜欢吃甜还是辣……
然后就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来,塞到了他手里。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糖,像是咬着最上好的牛乳,唇齿留香,甜而不腻。
后来,翟翎赤才知道,只要是她喜欢的孩子,都会有塞糖的习惯。
只是宋家人丁简单,最小的三公子正在霖州书院上学,这糖到头来,十有八九都塞到了他这。
一直到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还在给他塞糖。
那日他去母亲那请安,无意间听见了屋内正在商量着退婚的事:
父亲的声音冷静而威严。
“宋家那个养女,我派人打听过了,是从乡野出来的,整日在灶下摆弄,女红诗书都是宋夫人压着才抱的佛脚,和下人也没有尊卑之分,更没有管家之能。这样的人,以后怎么成为我翟家的主母?”
母亲叹息着:“羽儿的婚事,是我的疏忽……那时你不生死不明,赤儿高烧不退,我也卧病在床,宗族三天两头过来闹一回儿,里里外外都是翎羽一个人打理,要不是宋家出面,这个家可能就垮了。”
“宋家的恩我们自是会念,但是不是拿羽儿的婚事,那姑娘要是宋家嫡女,从小养在宋夫人身边,也不是不能将就。可是一个父母双亡来投靠宋家的孤女,怎么配得上羽儿?”
母亲迟疑了一下:“我瞧羽儿,是真心喜欢那姑娘,那时我心灰意冷,想着羽儿这么苦,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遂了他的愿……退婚的事情,我不是没有跟他提起过,只是他那个性子,根本听不进去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退不退婚还轮不到他做主。年少人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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