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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黎朔似乎嗤笑了声,“每次你不耐烦的时候,声音都会这样放缓,装的好像脾气很好似的。别以为我认识你那么多年是白活的。你今天怎么了,和之前跟换了个人一样。”
夏一南的面色僵了僵,几乎以为黎朔是在说他自己,而后才反应过来,和黎朔相熟的是夏教授。
这教授好死不死,他妈的语调习惯都和他这么像,虚伪与礼貌得如出一辙——夏一南选择性忘却正因如此,他才未被人怀疑。
但黎朔这个存在很麻烦,作为和教授相识多年的好友,他不一定能被轻易瞒过。到时候会有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
他将被看穿的心虚收了收,没回话。黎朔也没有追问,或许是很快睡着了。夏一南则思考了半宿的解释,以免下次这种情况当众发生。
教授的学识极为高深,甚至笔记里有夏一南无法理解的语言。本身他来到这个世界,通用语言的问题不用担心,其他的就难说了。
但这不妨碍,笔记上有许多东西是他人的知识盲区。夏一南决定从这里入手,捏造解释。在这期间,记忆恢复得越多越好。
养伤养了许多天,这里的医疗设施简陋,但技术仍然领先夏一南所来的时代。许多深长的伤口每日都能看到鲜明变化,最后愈合时,甚至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最重的两处也只是有浅疤,在极少见光的白皙皮肤上,与旧疤交错在一起。
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大概是那些陈年的罐头和呛人的压缩饼干,还有在身边没话找话的黎朔。
等到夏一南完全恢复时,东南车站已重新修缮了防御措施。这是二十多年来,车站被攻破的第三次。从现场的痕迹来看,袭击者是“死亡”。
“死亡”是他们命名的第三位特殊感染者,移动迅速,嗅觉不佳,听觉与视力极为发达,周身笼罩着青灰雾气。它直到今日,仍然是致死最多的特殊感染者,因此得名“死亡”。
东南车站一事也再为它添上一笔血债。突击队抵达时,空气里弥漫着芳甜的信息素,据说像是冬日归家时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第一阵风,温暖而可亲,几乎掩盖了尸骸的血腥味与腐臭味。
时隔三年,它回来了,和以前一样不放过任何机会。而人类还对其束手无策。
目前被命名的特感有三位。而从教授的笔记中,为了缓解感染症状,他必须在明年之前,亲手猎杀一位特感。
要么去屠杀那些远超人类的存在,要不永远滚出这个世界。
很简单明了的选择题。
在病床上的时间,夏一南查阅了许多特感的资料。越是翻阅,他越是明了它们作为异变者的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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