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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夏一南听见了许多人在交谈,说的都是今天八九点钟,发生在东南车站的失联事件。那些交谈的声音太细碎,他听不清具体内容。
担架把他送到了一个类似医疗室的地方——事实上只是在车站的空地内,支起白布围起来的一块区域。里头好歹有几张旧床,夏一南躺上去时,它发出了不甘的抱怨。
很快有人来处理他的伤口,拿了许多瓶瓶罐罐与针线,随后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破毛巾:“咬着。”
夏一南:“……”他很想问这块毛巾被多少人咬过,但下一秒酒精已经洒下来了。
那酒精很稀,不知兑过多少水,可伤口太多了,被先处理的右手臂火辣辣地疼。很快他意识到了给他那条毛巾的作用——这里根本就没有麻醉药。
消毒时还好,缝合就显得有些漫长了,针与线穿行在肌肉里带来异样的摩擦感,血珠慢慢滚落。有些碎布片和异物尚在伤口内,得用镊子一点点挑出来。而之前战斗中的伤者有不少,医生赶时间,动作极其简单粗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处理才结束,最后覆上的药膏有种诡异的味道与色泽,不知是不是自己调制出来的。夏一南出了一身的汗,床单都被浸湿了。
感官在这过程中逐渐清晰起来,没了腐臭味后,空中的血腥味就分外明显了。这对于他来说比疼痛感还难熬,略微扭曲的神情在面上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温和而虚弱的样子代替。
他弯起眼睛笑了笑,轻声向医生道谢。
还没等治疗结束多久,娜塔莎就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身后背着一把步枪,敬了一个礼:“我们已经确认了您的身份。教授,如今突击队即将前往东南车站,请问您能回想起更多细节吗?”
她又补充:“任何细节都可以,包括敌人的大概数量与种类。又或者,东南车站是否还有幸存者。哪怕是您瞥到一眼的都好。”
夏一南苦笑:“抱歉,我现在不能帮到你们。”
“不必道歉,您活下来已经是我们的万幸。”娜塔莎并无失望的神情,将一张发黄的纸张放在床头,用杯子压住,“这是您遗落在废料车厢中的身份证明,已经有所损毁,我已经替您申请补办。您先休息,至于您身上的人为伤口,我们会继续进行调查。”她再次敬礼,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夏一南说,“能和我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是。东南车站于今日七时失去联络,我们立马向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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