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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快吃。”路浓对她说。

她松开眉头,低头,咬开馄饨皮,有肉汁流出来,和以前老妈做得干巴巴相比,的确入味许多。她吃得心不在焉,路浓吃得沉默不语。很快,路浓解决完碗内的馄饨。擦净嘴,提起书包,“我先走了。”

“你去坐车吗?知道车站在哪里吗?”

他应声,“知道,你慢点吃别急。”背着书包,走出馄饨店。

走出几步,在童颜看不见的地方,路浓放慢脚步。天色乌云密布,街边的树枝被吹得嘎嘎作响。有花盆从上方坠落的响声,跌落的尸体,躺在他的前方。他绕过它,来到公交车站,没有什么人。坐到长椅上,插着口袋,脑袋往后仰,眼里有挣扎,有犹豫,有恐慌。

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姜闲的时候,他就像个小可怜。眼睛却冷得不像个同龄人,圈抱住自己,坐在杂货铺门口。楼上的屋子里,橙光明亮,倒影卓卓,两个人的纠缠,不见,再来便是奇奇怪怪的声音,有女人不知欢快还是痛苦的低吟,有男人恶心粗鲁的话语和低吼。

姜闲抱着自己,声音每灌入耳朵一次,他便颤抖一下。

曾经听人谈论过的,他们说,姜闲的妈妈是妓女。他想,这家伙可真是弱啊……妈妈被人这么说,是他的话,会咬死他们吧。一副可怜兮兮承受的样子,好逊啊。

后来,他再次看见姜闲,他真的咬着说垃圾话的男孩,后者比他高上一个头,脖颈被他咬得渗出血来,他边咬,脑袋边被捶打着,嘴里还不服输,“我妈妈不是!你妈妈才是!你妈妈才是婊子!”像块破布,被扔到一边,两个人围着他,踩着他,他抱住自己,肿起的眼,恨恨地瞪着那几个人。

完全不会打架啊,却又觉得……不逊。

他吃完冰棍,走上前,把冰棍的棒子,插入其中一人的屁眼,“打死人是犯法的,狗娘养的。”

这也是他挂彩最严重的一次,牙齿被打落两颗,幸好他老爸和姜闲妈妈来得及时。姜闲被揍得迷迷糊糊,完全记不得他出现过。在之后,他对他的第一印象,只停留在他喊他玩音乐。

姜闲从不知道,他愿意和他做最好的兄弟,是因为他觉得,如此维护家人的姜闲,有点酷。不够酷的一直是他,顺从妈妈的想法,放弃乐队专心学习,考上和姜闲不同的高中,不再同他有联系。自责吗?内疚吗?都有。随性吗?自信吗?

没有啊……

“你喜欢的人呢?知道许之遥因为喜欢你而不幸,她也能和你一样,随心所欲地继续和你在一起,继续喜欢你吗?”

单单是姜闲的这个问题,就在他脑中翻腾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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