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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苏童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哭，但是有点难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年他们都约好过的，那时候云淡风轻，世界都是灰色的，互相随意约定保证，却等他真的走了，杨苏童才知道活着其实比冷冰冰的躺在那忘记所有人更难过。

　　她的状态不能比赛了，队里管理直接下了通知让替补去，杨苏童直接不去放假，按理说杨苏童再怎么样不是生病也应该到场的，但是管理这么安排，她只是笑笑。

　　“他跟你说了什么？”当男人找到她的时候，猩红着眼，此时估计还没有从震惊和悲痛中清醒过来。

　　贾雅琴正在客厅喝茶，这会愣愣看着他们，完全不知所措，犹豫了上前道：“小贺来了？我给你倒茶啊。”

　　“你说啊，他说了什么？”杨贺用力抓着杨苏童的肩膀，疼的她蹙了下眉，可见力气之大。

　　她盯着他，看着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滑下两行泪，有些无措又悲哀。

　　她拿出手机给他，“是定时发送的。”

　　杨贺没接，愣愣看着，目光缓缓没有焦距，很空洞，像是在看，又像是在发呆。

　　“我给你泡了点绿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贾雅琴拿着茶杯出来，杨贺像是回过神，他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颓靡的不像话，像是被人抽干灵魂。

　　他不做声出去了，在门口大石头前还踉跄了一下。

　　杨苏童看着他，没说话，给杨徐瑾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杨贺的位置，这才挂了电话。

　　“怎么了？”贾雅琴第一次看到杨贺这样，这个男孩她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别人都说他像杨家最年轻能干的孩子了，此时完全判若两人。

　　杨苏童叹了口气，干涩开口道：“裴思柏死了。”

　　“谁啊？”贾雅琴愣了下，“五号病房的男孩子嘛？”

　　杨苏童点头，她当初住院是四号病房，贾雅琴自然心疼，不可置信捂着嘴唇，难受拧眉。

　　杨贺开车到山底下，弃车徒步上山，杨徐瑾很快开车到他车后面，快速下车，跑上去追上他一把拉住，“你跟我回去！”

　　杨贺甩开他的手，“让我静会，不想寻死。”

　　杨徐瑾狐疑看他，微微踌躇，最后跟着他上去，一前一后。

　　杨贺不记得第一次见到裴思柏是多大了，据他说，那天天空很蓝，阳光很足，他站在杨家大院，微微抬头，透过一边的葡萄架，看到阳台上背靠在阳台，一只手微微拉着一边的石柱，微笑低头教杨徐瑾写作业的杨贺。

　　他那天穿着白衬衫，笑容比花还好看。

　　他不知道，是裴思柏说的，那是他第一次跟着爸妈来杨家做客，一眼看着他想要亲近。

　　后来······杨贺走到半山腰找了个石墩坐下，看着远处的海，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