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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腊月重阳捞糟子。正月过节麻饼子,二月天寒穿袄子,三月数九烘笼子,四月过年耍狮子。五月去躲帐主子。六月惊蛰抱蚕子,七月清明坟飘子。八月立夏插秧子,九月端阳吃粽子。十月天热买扇子,冬月立秋烧袱子。

我唱着歌,但是我们养的鸭子顺着河开始逃走,阿姨跳下来忙着抓鸭。妈妈会把那些别人送的好衣服叠在泡沫箱子里,就那么飘着,雨太大的时候就系在树干上。冲走了也没关系,我去把木桶抓住,爸爸妈妈再把我提上来。在水里摸索几十分钟,或者摸索一个钟头就能找到。

可是,爸爸和妈妈结婚时的彩礼——电子琴就那么泡在水里,成了个摆设,再也听不了了。八十多岁的奶奶也会勒上裤子,拎一个塑料桶,我和阿姨一起把房间里的水舀到外面去。雨根本停不下来,爸爸还说可以在家门口支一张网,说不定能网到大鱼呢!但是,谁不想要一个不漏水的房子呢?」

何意羡在田字簿的正反面用指腹摸了一会,有点像神经质地检阅是否暗藏什么机关。

一无所获。可是手电筒四面一扫,角落里真有一张电子琴。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但是何意羡搬了一块石头当琴凳,十指按压上去,音质坏损得厉害。

何意羡在静夜里弹起的那段旋律,却依旧像有节奏的清澈步子,马上就能引起山谷的回声,珠流璧转。

从横亘村落的小溪石桥上走过来,地上铺得几乎全是腐朽了的木板,走在上面嘎吱作响,离得老远就可以听到声音,更添了一丝未知的气息。

曲终,音乐可能停息,但余韵却始终存在。

这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早就碎了,何意羡将最大的一片三角碎片捡起来。端详了片刻,深深怀疑他是否真的白来了一趟。

黑夜像张开的梦网,一团拨不开的迷雾将他紧紧包裹其中。对着这面黑沉沉的残镜,他照着自己的眼睛,定神看了一会。

倏忽之间,镜中闪出第二张人脸。

第56章 起初时那样言词

白轩逸进门的时候,满墙的监控显示屏画面都亮着。

这里是镇上的一栋二层的民房,当作临时指挥所。麻雀虽小,却实行国家特级保密,外面已经全部戒严,非本系统人员一律不准进入。门口设立多重岗哨,所有出入人员由指挥部指定并授权,只认脸,不认警衔和级别。

几名接到命令率先赶来的技术干警还在调试设备,专案组的组长许福龙、骨干蒋爱华早就已经在一排的长桌后面等了多时。

所有人统一,皆着便衣。他们是从中央纪委和最高人民检察院选调形成的联合办案组,彼此之间的默契超过十年了。所以见到副组长白轩逸,大家专注手头的工作,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如同风吹草动那样,向他整齐地点了点头。

这会前方的现场信号还没过来,主屏幕上切换出一幅广东省的地图,地图不断推近、放大,最后彭城村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

蒋爱华言归正传地说道:“几周前,公安部禁毒局通报,说伦敦警察厅苏格兰场怀疑他们查获的一批海洛因来自广东省,成分鉴定和广东省境内流出的海洛因完全吻合。公安部禁毒局希望我们调查这批海洛因的来源。经过分析和调查,我们怀疑这些海洛因来自广东省的大岭镇地区。本次行动共分三个阶段:情报侦察、定位布控和最后的收网行动。在白队到达之前,经过这几周的暗中驻地调查,我们目前已经掌握了一些初步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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