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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刚进门就看到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被他抱在怀里，看到他蹭地一下转过头抱住了觞阵的脖子。觞阵见状笑呵呵地哄了她一会，她才缓缓转过头来。靛紫色的双瞳像两颗宝石般澄澈，鸦青的睫毛微微眨了眨，慢慢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程染很长一段时间都记得那个纯净的笑容，也让被两个臭小子烦的头痛的他艳羡了觞阵好久。可惜……好景不长。他无力阻止那场惨剧的发生，得知她躲过一劫后立刻将她带了回来，这是他唯一能为觞阵做的事了。

但那时候他净身出户自己重开了个公司，一切都要亲身打点，经常忙得连轴转，根本抽不出空来照顾屠丽，只能拜托最信任的老管家陪伴她。虽然他好几个月才会去看她，实际上恒管家每周都会向他汇报她的近况，她的成长，她的所有精彩瞬间。虽然他不在她身边，但他始终关注着她。

所以后来他很少亲自去问她过得如何，不过屠丽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态度的转变，她十二岁左右时偷偷问过恒管家，他是不是不想要她了。恒管家吓得安抚完屠丽就背过身给他打了个电话，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抽空多来看看她。

那时候他的公司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了，他想了想便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带屠丽去市里最大的游乐园玩了一圈。但去了他发现屠丽对那些游乐设施兴趣不大，反而比较喜欢粘着他，他说什么都会笑呵呵地应着，不像他家那两个臭小子。那时候他还觉得有个女儿似乎很不错，对，那时候他还只把她当成晚辈。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程染皱眉回忆着，大概在屠丽十四岁后，她就变得有些寡言少语了，总是躲着他的眼神，却又在背后偷偷地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

但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活在世上几十年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第一回感到了茫然与无措，以为是他的错觉。但后来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少女眼里里未曾掩饰的情愫，他却并不反感，他感到有些荒谬，努力忽略心底涌起的那一丝莫名的情绪，最后可耻地选择了逃避。

然而事实证明逃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最后还是阴差阳错地变成了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现在他已经不能逃避，也不该逃避了。

他等待她醒来，然后……面对她将会投向他的一切反应。他注视着她，等待她醒来，然后……面对她对他的审判，一切可能的结果，他都会欣然接受。

（十八）坦白

屠丽感觉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很荒谬，她梦到她与程染翻云覆雨，他的攻势很猛烈很霸道，他的手抚弄了她的每一处，让她仿佛身在云端却又像被太阳灼烧般痛苦。她发出无法想象的声音，被他弄得都不像自己了。

屠丽真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至少她心底所期盼的，所幻想的那些隐秘的事都在这里实现了，可她最终还是要醒过来。

屠丽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全身像被什么碾压过一般酸痛无力，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她感到喉咙干得要命，下意识说了句：“水……”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完全不像是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