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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今天，乙骨忧太决定尝试新的办法。

一片静谧之中，暗淡的月光从桥下洒落，打在几乎是毫无波澜的水面上，映出一条淡淡的银色光带。

没有人声的喧嚣，甚至连路人都不会经过此处，乙骨忧太心想，这里一定是个绝佳的入水地点。

在这个即将入冬的季节，他脱下了校服外套，在凉风中踩上土壤，一步步靠近水边。

他事先调查了很多周边的情况，比如这条河的深度比想象中的还要深，不存在人在河中直立站起而溺亡失败的情况。

河边竖立着警告标识，他的遗书摆放在书桌，只要一进屋就能看到那封信纸，里面有写给家人的歉意和妹妹的话，认识里香的妹妹一定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吧……

那就这样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没有预先吸入过多的空气，乙骨忧太跳入河中，很快便呛了一口冷冽的河水，顿时，一股窒息感袭来，席卷到全身。

“忧...太...！”耳边响起模糊的声音，是里香带着愠怒的喊叫，只不过这种声音有种愈行愈远的感觉。

从岸边显现出身形的里香无法立刻将乙骨忧太托举上水面，他的身体跟随着河水流动，渐渐地沉入河底……

直到片刻后，已经连自己身处水中都忘却了的乙骨忧太迟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无法呼吸，濒临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的乙骨忧太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释然和畅快，相反，一股从未有过的求生念头涌上心头，他挣扎地踢动双脚，心跳不断加速，仿佛要破出胸膛。

就在这时，他感觉脖颈后方的领口被人给提了起来。

不同于里香每次把他从轻生念头里解救下来时的小心翼翼，那股强劲的力道几乎是要突破衣领把他的整个脊柱给抽离出来。

摔到岸边，乙骨忧太跪倒在地使劲地呛水咳嗽，一直持续了几分钟才勉强缓过来。

“里香，都说了不要救我——”他下意识埋怨出口，奋力睁开一只眼抬起头，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那是个白发红眼睛的女孩，扎着丸子头，一看就是比自己小的年纪，此时正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弯下腰自上而下地盯着自己看。

……是小孩子吗？刚才，他是被这个小孩救了吗？

想到这，刺骨的凉意顺着潮湿的衣服侵入体内，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哝，外套给你。”女孩丢给了他那件入水前脱下的校服外套。

稍微用外套的布料把自己擦干，再全力裹紧自己以后，乙骨忧太的头顶再次冒出了那个声音。

“你现在缓过来了吧，那有没有想对我说的？”女孩的眼睛亮闪闪，仿佛有在期待。

“呃……谢谢？”乙骨忧太斟酌起语句，“谢谢你把我的外套还给了我。”

“跳水呢？把你从河里面救上来不用道谢的吗！”女孩气鼓鼓地说。

“抱歉，我忘记了。”乙骨忧太低下头，乖乖地道谢，“谢谢你……”

等等。

话音刚落，乙骨忧太就对女孩的话产生了小小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