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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插着兜,直起上身,“我就说说,不找你麻烦。”
时见微抬眼:“干洗费也不要吗?”
严慎:“不要。”
时见微:“为什么?做错事要承担责任,这是社会法则。嗯……超出范围不承担。”
严慎抬手揉了揉眉心,双臂交叠在身前,歪头看她:“时法医,我有人情味。”
仿佛在某个瞬间,心里忐忑纠结的源头被逮住。
时见微平直地看着他:“是吗?”
严慎:“要感受一下?”
时见微疑惑:“这要怎么感受?”
“多和我相处啊。” 嗓音略微拖腔带调,严慎转过身环顾着房间,看到痕检科的人把几张找出来的欠条装进密封袋里,“死者那两根手指,应该是赌博的惩戒。”
大脑接受的信息还停留在他的前一句话,还在细细品味,他已经跳到了下一个话题。时见微缓了一下,发现他压根没有在意他刚才说出口的话,对她的大脑形成了怎样的刺激,就像上次他送她回家的时候,那句用心。
不愧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真会玩弄人心。
念及此,时见微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我也觉得。”
“他赌博,没有工作,还不了债,长期酗酒,还家暴。”严慎说,“看房间的物品摆放,他有很强控制欲,因为右手不方便,所有东西都是靠左的位置。”
时见微闻言看了一圈:“为什么不是他的妻子为了照顾他,才这样摆?”
“他们夫妻之间没有这么和睦。”严慎起身,走到隔着一张帘子、墙角的小书桌跟前,“他女儿的书桌,全部被堆在了左边,乱七八糟,还被撕了很多。他的个人物品,长期摆在左手边,右边都积灰了。”
说着,他指了指那张大一点的床。
整个房间里被帘子一分为二,大床占据了几乎二分之一的面积,另一侧只有一张单人折叠床,但要睡妻女两个人。
这不是时见微的领域,她听得迷迷糊糊。
严慎随手翻了翻桌面上堆积的书本,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学生卡。证件照上,一张面无表情的冷漠脸。
“好漂亮。”时见微凑过来,看着学生卡,“怎么不笑笑。”
未施粉黛的素颜,骨相和皮相兼具,是难得的美人胚子,清冷挂的。
严慎瞥了她一眼:“长期生活在压抑的环境里,很难感受到快乐,甚至会变得麻木、冷漠。”
时见微的心里被触动,瞬间溢出一股酸涩。
太阳底下总有阴影,有人活在光亮之下,也有人活在阴暗之中。被迫深陷在泥沼里,可能费劲力气都爬不出来,也无法窥探到破窗外的一丝明媚。
抬头看了眼窗户,她嘀咕一句,语气怅然:“这窗户也太小了。”
闻声,严慎抬手,放在她的脑后,轻轻揉了揉。
发丝牵动着头皮的肌理,时见微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倏地愣住,视线僵直地停留在窗户口。等他收回手了,她才缓缓回神,转身看向他走开的身影。
他刚刚是在……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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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和财产犯罪无关,对方没有谋财的意图,只是害命。”
在二楼案发现场观察一圈,雷修上来的时候,严慎不紧不慢地开口,“仇杀的可能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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