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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份有限。几个孙子里,我看只有瑞哥还是块读书的料子,可惜没有名师指导。你看学堂里的先生,多是落第之人。八股文章,科举应试,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又怎能教出好学生?白马书院的闵山长却不一样,他是进士出身,又曾四处为官,只是身子不好,受不了案牍之苦,才致仕回乡的。那学问、人品、见识都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要是瑞哥能跟着他,好好考个功名,将来为陆家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瑞哥是陆仁义的长子,今年十八岁,去年考中了秀才。
陆仁义沉吟道:“我们是商,岳府是官,一个贱,一个贵。岳府又一向行事低调,等闲是搭不上话的。如今岳家大爷救了棠儿,我们理应登门道谢。下午我就备了厚礼,和表弟一道去岳府。”
黄老太太点头:“闵山长和岳老太爷有同窗、同科之谊,关系甚厚,若是能和岳府攀上关系就大善了。”
此刻,岳老太爷正在书房里写字。他面容清矍,略有风霜,一双眼睛十分犀利。半晌他才写完放下手中的笔,仔细地端详了片刻,露出满意的笑容。从服侍了他几十年的管家苏平手里接过棉巾擦了擦手。
门外传来小厮的高声禀报:“老太爷,周管事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岳老太爷坐在黑漆牙雕的大书案后,端起茶盅轻啜了一口。
“老太爷,城南的程秀才来拜访您,说是为了祝家的事。”
岳老太爷的手指在案上扣了扣,不以为然道:“你去和他说,每天都有人说自己是某某的某某人,要是我人人都见上一面,这一天就什么事也不用干了!况且,我们和祝家没有任何瓜葛。”
周管事没有丝毫的犹豫,恭敬地应“是”,去了待客的花厅。
程秀才瞠目结舌,脸色涨红,虚点着周管事,半晌说不出话来,拂袖而去。
他从岳府出来就去见了祝大勇。
祝大勇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他连连陪不是,又吩咐人了备了厚厚的礼亲自将程秀才好生送出门。回到书房,心火顿起,恼羞成怒地把手中的茶盅狠狠地砸了个粉碎。
这事没完!
儿子竟然被个又呆又傻的哑巴给打了,不仅如此,岳家手段暴虐,还要把儿子当成人拐子送到县衙。要不是后来被两个衙役认出了人,儿子差点就被丢到了阴暗潮湿的大牢。可儿子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当晚就病了,一直神志不清,呓语不断……
他想着岳府的二老爷还在京城为官,决定忍下这一口气。这才请了程秀才当说客,汤药费之类的都可以免了……但岳见燊必须要亲自登门道歉……只要岳家愿意陪个不是,让他能下台,这件事就完了。没想到,岳老太爷却把程秀才羞辱了一番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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