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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刀上一试。
别的刀再锋利,遇上皮革,尤其是这种精心鞣制过皮革时,都需要像拉锯一般用力。
但乍莱歹这把猎刀不同,乌鲁吉只是轻轻一用力,他那条皮带就从中间直接断裂开来。
惊得周围一种商人啧啧称奇,就连老梅录都有些侧目,没想到乍莱歹的锻刀技术还是如此炉火纯青。
试过了刀,乌鲁吉这才将猎刀双手捧着还给赛赫敕纳,他眼角有泪,等狼主将刀接过去,他才抬手拭去。
然后,乌鲁吉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同样脸颊红晕、目光虔诚的一众商人,便是带头跪下来:
“主上,我们愿永远跟随您、效忠您,做您的鹰犬,替您探查消息、替您打造利刃。”
这是他们部族巴图鲁的认可,也是老人用生命锻刀的最后期许,他们作为后生晚辈,绝不会违背。
赛赫敕纳一怔,忙将乌鲁吉他们扶起来。
想到老人临终时的一切,他也有些不甘,“是我没能早早发现老先生的伤病……”
乌鲁吉连连摇头,声音哽咽,“那个不干您的事。”
上山挖矿本就危险,不止是乍莱歹老人,还有许多也速铁匠摔得粉身碎骨,根本连尸首也找不见。
而乌鲁吉身后还有一位年轻些的商人走出来,他再次单膝跪下,望着赛赫敕纳陈恳道:
“兄长还说,说外来这两人替他们修建了一个装置,能方便他们下到山脚采矿、搬运矿石。如今想来,定是主上您和大遏讫。”
他右手扶着胸口虔诚一拜,“还要请您代我们向大遏讫转达谢意,我们永远敬重、感谢他。”
这次,赛赫敕纳点头很快:他们夸乌乌呢!
乌鲁吉也承诺,会回到部族与众人说明情况,并且提出来想见老人的弟子一面。
他挠挠头,脸上露出几分赧色:“我听说那姑娘叫乌央吉,和我名字还挺像的,想来是有缘。”
“我从前多年在外游历,也没能帮部族做些什么,若她有什么需要的,我也会鼎力相助。”
赛赫敕纳点点头,让敖力去请乌央吉,“只是那姑娘小时候烧伤了嗓子,并不会说话的。”
乌鲁吉一愣,心下更是自责,觉着他们部族的大家多年跑商,倒是让老人最后孤苦了半生。
该说的事情反正都说完了,赛赫敕纳对西北的形势大体也有了个清楚掌握,便是邀老梅录一同回金帐。
老人只当他还有关于斡罗部的事要商量,没想,赛赫敕纳进入帐内,劈头第一句就在问:
“爷爷,你知道乌乌的病么?”
老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犹豫再三后,只能含糊道:“……略有耳闻。”
赛赫敕纳也没和他兜圈子——昔年顾承宴被特木尔巴根接来王庭,老梅录作为大管家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大萨满医术不精,没能瞧出来顾承宴的病症,还帮忙添油加醋说了许多,让沙彦钵萨赶顾承宴到极北。
老人前后侍奉了三代狼主,他不忠心于每一位单独的狼主,但却忠心于王庭和腾格里。
“乌乌当年来的时候,您一定认为他于王庭无用,所以对他的去留并未十分上心吧?”
这些天,老人一日日看着赛赫敕纳对顾承宴的情根深种,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梅录垂眸,深深长出一口气:
“主上,大萨满或许医术不精,但当日里,大遏讫的病症确实凶险,形容憔悴、咯血不止,瞧着像是没几日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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