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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敢回家 < 兴化府,明月夜(1V1,H) ( 小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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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敢回家 < 兴化府,明月夜(1V1,H) ( 小枕 )
4.不敢回家
当远处的火光印染半边天时,寺庙的钟声敲响了,不同于以往的悠远绵长,那声音哐当哐当,急促有力。肃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扰乱人心的慌乱。
女孩被抱起,仍旧是睡眼朦胧,房间里烛光摇曳,脚步声配合着墙上的影子,纷繁凌乱。来往的人们神色紧张,彼此间连视线都不曾对上,搬东西的搬东西,掌灯的掌灯,后来那灯掉在了地上,再没人去管。就着天边的大火,视野里明晃晃闪着光亮。
在那片不正常的寂静中,女孩开了口,她趴在仆从的肩上,指着邻居家紧闭的房门,声音清凌凌的:“宁哥哥呢,不走吗?”
仆从没有理会,就连一旁的母亲也充耳未闻,可等到上了马车,年轻的妇人还是犹豫了,转身快跑了两步,噼里啪啦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小宁,快走啊!去山上躲一躲,倭寇来了!”
隔壁住的是许氏,家里男人两年前死了,留下一个年岁尚小的男孩。
寡妇门前是非多,邻里关系又不好,背后指指点点起来那是一点也不客气。孩子倒懂事,但那母亲疯疯癫癫,每日里往门口一站,来往的人都要被她骂上一通,日子久了,大家都不往这走,嫌多事,也嫌晦气。
没有人知道那寡妇姓甚名谁,此时敲门竟不知该唤什么,只好喊孩子的名字。可屋里没有回应,等了许久,这才传来吱呀一声,里屋开了。没一会儿,大门也传来门栓开启的声音。
男孩的眼睛水汪汪含着泪,门口的妇人本不耐烦,被这眼睛一瞧,顿时软了心肠,柔声问道:“怎么了?”
女孩年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晚上上车的只有宁哥哥一人,以后也只有他一人。那位疯婆婆不见了,彻底消失了。但她不觉得她死了,只当人是离开了,因为她没有看到花圈,也没有看到法事。
◇
子襟睡得迷迷糊糊,一颗脑袋点啊点,冷不防一晃,重重磕在了玻璃窗上,疼得她立时皱起了脸。那砰的一声委实吓人,许宁从书里抬起头来,关切地看了看她。
从嘉禾市回鲤城老家,动车驶过跨海大桥,海面像是贴了金箔,泛起涟漪的湛蓝里闪着金灿灿的光。
子襟按着脑门,心烦意乱地望向窗外,头晕目眩间总觉得在海天相接处看见了妈祖像,还是带着圣光的那种。一旁的许宁在看书,拿着她的kindle。
当年子襟买下它时可做了一番不小的心理斗争,毕竟不便宜。可没过多久,它就被闲置了,一年用上个三四次,次次都是在动车上。许宁打开时,显示的是何兆武的《上学记》,薄薄一本书,两年了子襟都没看完。
许大人很专心,一点没注意到纠结万分的小姑娘。他记性好,记得当年唱过的童子军军歌,同样的曲调,歌词换了不少次,就像前苏联的国歌,政治意味浓厚得极具不祥预兆。
到了桥的那一边,红瓦砖房一栋接一栋,木制廊桥连成一线,大都市被抛在了身后,视野一下子宽阔了不少。
子襟扭头望着玻璃窗,她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瞧,只好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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