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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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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经让人去查了。”

“臣妾当真是害怕,他们没想留活口,臣妾是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臣妾能从时疫中侥幸存活,却要死在那些人刀口下,臣妾自认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们却步步紧逼,想要取臣妾性命,这已经是第一次了,那幕后之人神通广大,不仅仅知道臣妾出宫,还能知道皇上让臣妾住在何处,除了宫里的人,臣妾想不出还有谁这么清楚臣妾的动向,皇上,臣妾差点死了,若是皇上再找不出凶手,下一次皇上只会见到臣妾的尸体。”

“朕已经让人去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句话,在第一次失火时,他便说过了,可是一晃,都三年过去了,他可有找到凶手?她哪怕是死了,他恐怕为了那些主子背后的娘家,也不会真的惩诫那些人吧,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汉人,死了便死了,不值得他为她而处罚嫔妃。

这些小主嫔妃还牵系着前朝,皇上还需要她们的娘家人为大清效力。

王秀花心中嘲讽,不过面上还是一脸悲恸,在皇上过来时,她扑进皇上怀里,哽咽道:“皇上,臣妾当真是害怕了,念春就死在臣妾面前,臣妾眼看着她为了护住臣妾跟那些人纠缠,皇上,你一定要还臣妾一个公道,臣妾求你。”

“朕知道了,朕会让人细查,一定会找出幕后之人。”

“若是皇上找到了,皇上会严惩她们吗?”

“自是会的。”

王秀花脸颊贴在皇上胸膛上,没有问皇上是否会杀了那些人,皇上若是不杀,她也会想尽办法杀她们。

“皇上,你先前说过封臣妾为宫嫔,此话还算数吗?”

“算的,只不过时疫还没过去,胤禌跟章佳氏在此次时疫中丧命,宫里死了那么多人,还不是张罗封嫔事宜的最佳时期,你再等等。”

“章佳小主死了?”

“嗯,昨日的事。”

王秀花是真的有点意外,“也是因为染疫而死的吗?”

“是,她病情严重,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王秀花从皇上怀里出来,隔开一点距离,“皇上,以防意外,臣妾还是离你远一些吧,这疫病一旦染上,康复痊愈过程中极其难熬,臣妾也是吃了一番苦头才痊愈的,臣妾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乾清宫找皇上,是臣妾太不谨慎了,臣妾不该因为想见皇上就急着过来。”

“你既然已经病愈,便不会传给朕。”

“臣妾是怕万一。”

“都这样了,再防护怕是来不及了。”

王秀花见皇上不是很在意,

她倒是想传给他,他染上疫病,最好是暴毙身亡,只是她听说太医院那边已经研究出治疗此次疫病的药方,只要在前期服药,很大可能康复过来,不会发展成重症。

“皇上,臣妾这次能活下来,多亏皇上让太医给臣妾看诊,没有让臣妾自生自灭,臣妾这次最该感谢的人是皇上,皇上没有放弃臣妾,臣妾才能重新站到皇上面前,这是救命之恩,臣妾感激不尽。”

“你会不会怨朕让你出宫?”

“不会,臣妾留在宫内才是真正的危险,臣妾也怕传染给别人,皇上这么做肯定是有皇上的考量,皇上只是让臣妾出宫而已,并没有放弃臣妾,比起住在宫内,臣妾担心传染给别人,传染给胤禄,臣妾在宫外更能安心养病,况且臣妾不是好好站在皇上面前嘛,说明皇上的做法是对的。”

“你不怪朕就好。”

王秀花说道:“臣妾方才是不是打扰到皇上了?臣妾该走了,皇上朝务繁忙,臣妾不便在此打扰,皇上若是想见臣妾,让奴才过来递话。”

“嗯,你先回去吧。”

王秀花福福身,很快退出去。

章佳氏的死没过两天就传遍后宫,章佳氏生了一子一女,虽是庶妃,但在宫里也不算完全隐形的人,毕竟生下一个阿哥,她是后面才染疫的,可能是觉得挪出宫外太过麻烦,染疫的人太多,后面的小主染疫都是她挪去冷宫那边治疫,她是死在冷宫。

她的丧礼也是从简,皇上允十三阿哥扶棺,还追封章佳氏为敏妃。

到了康熙三十八年五月,疫情逐渐过去,宫里恢复正常,各宫都不再戒严,宫里不再有人染疫,先前染疫的人要么死,要么被治愈,死的人还是居多,真正痊愈的人还是只占少数。

皇上这几l天才重新翻牌子,疫情过后第一个侍寝的人是佟妃,还连着侍寝两天,过后才轮到她。

皇上见到她手臂上那些新增的疤痕,目光露出诧异。

“皇上,你不会以为臣妾那么好运,一点伤疤都没留吧?臣妾全身痒的时候是克制不住想挠,这些都是臣妾控制不住挠出来的,好在周太医给的祛疤膏比较好,这些伤疤都淡化不少,没有那么可怕。”

先前王氏穿着衣服,她脸上跟脖子都没有伤疤,他的确以为她很幸运,没想到她手臂上是有留下来挠伤疤的,好在不多,想来她当时一定忍得很厉害,这些伤疤比他见过满身都是伤疤的人要少很多。

胤禌年纪小一些,他是见过胤禌身上全是溃烂的伤口,那都是他自己挠出来蹭出来的,他的手被绑住,他就不停地蹭,把身上的皮肤都蹭破。

“皇上是不是嫌弃臣妾身上那么多伤疤?”

“朕没有,你这些伤疤的确淡化不少。”

“臣妾现在每日还要坚持涂抹祛疤膏,臣妾想它总有褪掉那一天。”

“朕让人给你最好的祛疤膏。”

王秀花笑了笑,点点头。

康熙凑上来,含住她温软的唇。

翌日。

王秀花已经从乾清宫回到钟粹宫,过一会儿,前殿果然来人给她送祛疤膏,她收下后看着那几l盒祛疤膏,不由觉得嘲讽。

到底是以色侍人,皇上到底是关心她身上那些伤还是觉得她身上的伤碍眼,恨不得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疤痕。

闲着无事,王秀花见天正好,她便带着胤禄过去金鱼池那边,拿来一些鱼食抛下去喂鱼。

“哟,这不是密贵人吗?”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王秀花回过头见是通贵人跟郭贵人一同走来,说话的是通贵人。

“密贵人真是走运啊,染上疫病还能痊愈。”

“托姐姐们的福,我才能侥幸活着。”

通贵人见到密贵人脸上一点伤疤都没有,不是都说染上疫病的人到最后会全身起红疹,奇痒无比,导致人会忍不住上手去挠,可是密贵人跟以前一样,甚至还多了一份贵气。

皇上昨夜好像翻的是她的绿头牌。

“怎么说是托我们的福,我们可什么都没用。”

“正因为是姐姐们什么都没做,我才能活着,姐姐们要是做什么的话,我怕不能活着了。”

通贵人瞪眼,不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要害你吗?你染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染上疫病自然跟姐姐们没关系,我是说多亏姐姐们暗地为我祈福,我才能侥幸活着。”

“谁为你祈福了?”

王秀花假装诧异地张大嘴巴,“姐姐不为我祈福,难不成暗地还诅咒我吗?”

通贵人撇嘴噤声,怎么回答都不对,若是说她们暗地诅咒她,密贵人说给皇上听,她们免不了被责骂一顿,皇上一向希望后宫小主嫔妃和睦相处的。

郭贵人接话道:“自然是为妹妹祈福,妹妹被送出宫,我们为妹妹的病情忧虑,盼着妹妹早日好起来,也好在妹妹真的痊愈了,能再次见到妹妹,我们都很高兴。”

“高兴就好,我见到姐姐们也很高兴。”

通贵人没想到她入宫那么多年,连一个刚进宫没几l年,家世低微的小主都压不住了,她有些生气,气自己也气密贵人,总觉得密贵人很得意,仿佛在炫耀她得宠,她忍不住又出声:“先前听闻密贵人要被封为宫嫔了,往后我们见到妹妹岂不是要行礼了?”

宫里传闻皇上要封密贵人为嫔已经是上一年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想必是谣言,皇上应该不会封密贵人为嫔,毕竟她落胎了,没能生下阿哥,当初是仗着她怀孕,皇上才会生出这种想法的吧。

她盯着密贵人的脸,想看到她脸上的失落,只是密贵人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反而她还顺着她的话开口。

“姐姐们是贵人,贵人比宫嫔位份低,见到嫔妃自然要行礼。”

“妹妹这话说的,好像妹妹已经是嫔妃了?等妹妹当了嫔妃再叫我们行礼也不迟,现在我们都是贵人,妹妹可没有资格叫我们给你行礼。”

“可不是嘛,姐姐们跟我都为贵人

,而且姐姐们当这贵人比我多十几l年,到底还是姐姐们资深。”

通贵人再傻也听出来密贵人嘲讽她们这么多年还只是跟她一样是贵人,她气得再次瞪她:“密贵人不用担心,你恐怕十几l年后也只是贵人,贵人跟嫔妃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对姐姐可能不可跨越,对我可能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密贵人这是要被册封了?”

通贵人心里咯噔一下,看密贵人那张得意的嘴脸,仿佛已经知道些什么,难不成皇上真的有意册封她为嫔妃。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为何要那样说?”

王秀花笑道:“只是随口一言,姐姐别多心,姐姐要是被册封为嫔妃,我肯定会好好行礼的,姐姐要喂鱼吗?我这里还有一些鱼食。”

“不喂了,妹妹自个喂吧。”

通贵人拽着郭贵人离开,走了一段路后,她才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方才看到密贵人那个样子吧,仿佛笃定她会是嫔妃一样,皇上难不成真的要封她为嫔妃,不是说朝堂都在反对立汉人女子为嫔妃吗?”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你姐姐呀,宜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对宫里的事应该比较了解,要册封的话可是大事,宜妃娘娘总会知晓些什么吧。”

郭贵人不是没看出来密贵人那股得意笃定的劲,她已经完全不把她们看在眼里,跟她们说话时很是嚣张,莫不是她从皇上那提前知道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还没问过我姐姐。”

“去问问看,要是我们以后见到密贵人要行礼,还不如打断我的腿。”通贵妃气愤道,她一个在宫中多年的小主要给密贵人行礼,她真的会气死,皇上究竟看上密贵人什么。

“她要是真被封为嫔妃,你舍得打断你的腿?我们见到佟妃娘娘不一样是要行礼,佟妃娘娘比密贵人年纪还小呢。”

“那不一样,佟妃娘娘是皇上的表妹,家世显赫,密贵人算什么,连八旗女子都不是,好歹我们也是八旗女子,要给一个汉人女子行礼,这不是折辱我们吗?”

“谁让密贵人得宠,不给她行礼,她闹到皇上那边,我们能落着好吗?”

郭贵人虽然也恨密贵人,但是她知道现在就是密贵人得宠,她给皇上吹枕边风,她们这些人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们就是不如密贵人得宠。

通贵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一想到她要给密贵人行礼,她心里就窝气。

这一边王秀花还在喂鱼,她抱起胤禄,让他往金鱼池里面撒鱼食。

比起喂鱼,胤禄更想下水玩,一直想下去。

“不可以,这水脏。”

“额娘,我想玩水。”

“不可以,下不去,你看这里没法下去。”

胤禄没能如愿,开始哭起来。

王秀花看着他哭了一会儿后才跟他讲道理,只是小孩子不听什么道理,她只好抱

他下去池边,有几l阶台阶是可以下去靠近池边的,许是方便清洗金鱼池还有捞鱼,她让他玩一下水,他没有继续哭。

她揪着他后领,怕他掉下去。

只是这孩子单纯用手玩水还觉得不过瘾,忽然一下整个跳进去金鱼池里面,她眼疾手快把他捞起来,没让他呛着水。

“小阿哥……”香彤她们也很是担心。

王秀花哭笑不得看着下半身湿掉的孩子,他懵懵地看着她,似乎自己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跳下去干什么?”

“我想玩。”

“那你再下去,额娘放你下去。”

王秀花抱着胤禄,把他下半身浸在水里,那些金鱼嗖的一下跑远。

胤禄这才有点害怕,回过头看她,喊了一声额娘。

“好不好玩?下次还敢跳吗?敢不敢?”

“好玩。”

王秀花直接被逗笑,满脸无奈地看着他,干脆把他放进池水里坐着,底下有石头可以撑住他,胤禄又不害怕了,开始用手拨水,丝毫不介意坐在水里,下半身全湿透。

香彤她们在后面想笑却不敢笑出声,都是捂着嘴偷笑。

慧心笑道:“小主,这水凉,还是别让小阿哥在里面泡太久。”

“我看他是想泡在里面,我信不信我真把他抱起来,他又跟我哭闹。”王秀花

“这是在做什么?”

在底下的她们抬头见到太后一群人站在平桥上,王秀花把胤禄拎出去,给太后行礼。

“密贵人,你怎么把孩子放在水里?你这是想让孩子溺水吗?”

太后脸上难得出现一抹厉色,沉着脸。

王秀花解释道:“不是,是胤禄想玩水,嫔妾便让他下水玩一玩。”

“他是小孩子,他想玩水,你也不能让他真的玩水,这水又凉又脏,你也不怕冷着他?万一生病怎么办,他还这么小,你这个额娘怎么当的。”

王秀花赶紧认错:“是嫔妾的错,嫔妾下次不会了。”

“赶紧把孩子抱上来,胤禄是阿哥,何等尊贵,怎能跟那些贫民百姓养孩子一样随意丢进肮脏的池水里面,密贵人,你真是让哀家失望。”

王秀花没想到太后如此生气,她再次认错说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再让胤禄这么玩水。

“额娘……”胤禄对太后已经没什么印象,他察觉到气氛不对,又下意识地搂住她脖子,眼里有一丝害怕。

她顺势把他抱起来,不介意自己的衣服跟着被弄湿,走了上去。

“密贵人,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哀家若还是见到你虐待小阿哥,这孩子就交给哀家养。”太后见她们母子两这么狼狈,眼里闪过几l分嫌弃。

“嫔妾晓得了。”

“赶紧回去给他换一身衣裳,别着凉。”

王秀花给太后福福身后才退下,抱着胤禄离开。

“额娘,我还想玩水。”

王秀花敲了敲胤禄的额头,无奈道:“这次真的不能再玩了,再玩,你就要被送去皇祖母那边,以后就你跟着皇祖母,而不是跟着额娘了,回去,额娘弄个浴桶给你玩水。”

“我不要,我要额娘。”

“你要额娘就得乖一点,额娘不让你做的事情,你不可以做。”

“我乖乖的。”

王秀花这才亲了亲胤禄的脸颊,她对太后今日这么严厉有些意外,印象中太后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人,平日里都是笑眯眯的,很是慈爱,她今日见到太后板起脸,又觉得她脸上的厉色跟她平日里的样子相差甚远,许是太担心胤禄着凉的缘故吧。

她没太细想。

回到钟粹宫后,她让人备热水,她给胤禄重新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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