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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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解释一下吧,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送沈知言回家的路上,宋玉缠的语气依旧说不上高兴:“你和秦清雾为什么是情侣,而且你对那个小魏总说她是你老婆?”
“我……这是个误会来的。”
宋玉缠的确不明白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沈知言和即将养两个孩子的秦清雾谈恋爱这件事是错的,或许她们两个的相亲都是错的。
这极有可能是秦清雾的阴谋,想到沈知言之前所相过的亲,那些女孩要么是沈家给她找的,家世普遍都在沧江市排不上什么名号,但却全都家中做着买卖,她推测沈拓海的意思或许是觉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能让沈知言这个养女发挥最大的价值。
至于秦清雾……
能顺利出入景德会所,而且能在射箭场有独立的私人VIP休息室,就足够说明这个女人或许不差钱。
她不差钱,却选了沈知言?
这可能吗?
“唉,真的一言难尽啊。”沈知言疲倦的往副驾驶上一躺,外面还在下着雨,她头疼加嗓子疼,感觉自己烧的更厉害了,她简单对宋玉缠解释:“我来景德会所是被沈灼灼喊来的,原本也是要见沈灼灼,可是走错了包厢,而秦清雾恰好被小魏告白,我看秦清雾似乎不怎么喜欢小魏,这才冒充了她的女朋友。”
宋玉缠皱眉道:“你们既然是假的,她刚才为什么要执意送你回家?”
沈知言:……
她无力的闭了闭眼,她其实觉得秦清雾想送她回家是为了继续在车上怼她。
想到今晚那一番荒诞离奇的场景,她觉得秦清雾没对她发火已经是很有素质了,尤其是当秦清雾寒冷的指尖触碰到她脖颈的那一刻,她甚至怀疑秦清雾原本是想掐死她。
“我可以不解释吗?”沈知言试探的问道。
宋玉缠手握方向盘冷笑一声:“必须解释。”
想到这件事宋玉缠就觉得不可思议。
方才在离开景德会所的时候,贺家那位大小姐贺诗吟,还有那位中年老板周前,以及秦清雾和沈灼灼,就连魏家那位牛气哄哄的小二世祖魏致铭,都颇为殷勤的小弟姿态,竟然五个人同时发出邀请,要送沈知言回去。
幸好沈知言足够懂事,最后选择了让她送回家。
“大概是她觉得一个女孩深夜里独自回家不安全吧,尤其是这种阴沉森寒的雨天。”
宋玉缠嗤笑一声:“你少应付我,你们今天在同一间休息室换衣服,那明天是不是就睡到一起去了?”
宋玉缠这个想法很危险,沈知言觉得她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就她这个阴阳怪气的语气一出来,沈知言就觉得她似乎还在生气。
“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呢?”沈知言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看哈,秦清雾她开的那辆车是奔驰GLS,而且她似乎在景颐小筑有房产,和唐宜倾是邻居,工作又体面,你觉得她这样的条件,
能看的上我?”
宋玉缠愣了愣:“她在景颐小筑都有房产?”
沈知言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是啊,你觉得她这种条件,会选择我么?”
宋玉缠思索了会儿,才说:“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她太有钱了,所以才需要你这样贫穷的冤大头。”
沈知言:“……”
解释不通。
“总之你以后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宋玉缠警告道:“她今天去帮你借衣服的时候,还问你去松济医院做什么,她问这个不就是想调查你的身体状况?她目前生过两个,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让你生?”
沈知言:“……”
她是怎么自成一套逻辑的啊?
不过——
秦清雾为什么要打探她去松济医院的事情?
“唉……”宋玉缠长叹一声,笑着说:“之前研究出两个女人怀孕的那老教授是谁来着?她老人家真的……让全球大部分以传宗接代为荣的废物男人都恨死了吧。”
沈知言顿了顿,说:“我觉得秦——”
宋玉缠把车拐了个弯,开进了沈知言公寓所在的那条狭窄街道,却打断她转了话题。
“小沈。”宋玉缠忽然问她:“你生日是不是就要到了?”
沈知言本就困的眼花缭乱,从车窗往外看路灯都觉得有重影,她漫不经心应了声:“嗯,是啊,本周五。”
“这回沈家是不是还不给你过生日?”想到这里,宋玉缠又说:“不如你在公司请几天假吧,我带你去港城玩几天,我小姑姑这阵子刚和港城林家谈成了大生意,富贵的很,咱们几个如果去了,她少说也会扔一张三十万的卡。”
“你在担心什么啊?”沈知言笑起来:“沈家不给我过生日,我又不在乎。”
“……”宋玉缠沉默了会儿,还是说:“我就是觉得你生日的时机很微妙,你看哈,你二堂姐沈宝贤明明是周六的生日,比你晚一天,沈家却故意挪到周五,然后给她大操大办,到了你这却安静如鸡,这不是故意恶心你?”
她笑了笑:“你那爸妈也不敢提个什么意见,还真不是自己亲生的就不上心啊。”
沈知言闭着眼不说话,宋玉缠歪头看她一眼,似乎是随着车辆的颠簸困急了,沈知言已经睡了过去。
但宋玉缠知道她没睡,继续道:“你之前在大学,拍了那几个短片名声大噪那阵子,他们对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你没用了,便不闻不问,你真的确定吴女士是站在你这边的?”
沈知言打了个哈欠,睁开眼,认真道:“周五那天不是我的生日,是吴女士领养我的日子,其实我不在乎这个。”
宋玉缠刚要说话,沈知言已经开始拉外套的拉链了,前面就是小区,她提前准备下车。
宋玉缠心里有气。
沈知言却拉好拉链,才歪过头对她说:“你要是真看不过去,倒时候给我定个三层大蛋糕。”
“行,到时候给你送公寓来,我们几
个给你操办。”
宋玉缠把车拐进小区,把她一路送到公寓楼门前。
沈知言下了车,一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肘上挂着自己的外套,她身上的外套是宋玉缠的,拉链拉到最上,整个下巴都隐在黄色的领口里。
“这衣服回头我洗干净了给你。”她站在路灯下,隔着车窗对宋玉缠说:“宋叔叔是不是要让你这周去找工作了?那你这周很忙,下周给你怎么样?”
“拉倒吧,这衣服你留着吧,反正我不怎么穿。”宋玉缠听她提起宋老头,顿时来了脾气:“老头真是无语啊,他上回竞标地皮输给了那位秦三小姐,自个儿气不顺就来找我茬,三天两头回了家都逼逼叨。”
沈知言觉得有点好笑:“那位秦三小姐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吗?宋叔叔见过了?”
“不是,是她助理代替她出席的。”宋玉缠无语道:“关键是他竞标拿不到和我有什么关系?那秦三小姐也是,愿意多出那么多钱买一块破地,也不怕亏。”
沈知言笑了笑:“所以你还是不工作?”
“不啊。”宋玉缠理所当然:“我一个富二代不吃喝玩乐,为什么非要去工作?不去!”
“行吧,太羡慕了啊。”沈知言想到什么,忽然道:“说起来你上次跟我提过,咱们大学有个同学是不是进了沧江烟草来着?”
宋玉缠点点头:“是啊,那个叫柳文德的,当时在大学的时候,你帮霍尔冉写剧本,他还来找你学习过,你不记得了?”
“沧江烟草年薪多少?”
宋玉缠思索着:“具体我忘了,他家有关系才进去的,年薪大概……三四十吗?”
沈知言顿时来了精神:“那那那……我——”
“傻孩子,别想了。”宋玉缠无语道:“那种地方不是你想进就能进去的,而且宋百万肯定没这方面的关系,他要是有这想法早把我弄进去了。”
“我没想麻烦宋叔叔……就是想找柳同学问问,如果自己考怎么进而已。”
宋玉缠皱了皱眉头:“沈家对你这个德行,你真的不考虑去港城在我小姑姑手底下做事?”
沈知言一愣,顿时沉默下来。
宋玉缠:“其实吴女士她的病……”
她一边打量着沈知言的脸色,一边组织着措辞,见她恢复了一贯懒散的姿态,便索性放心说了下去。
“或许吴女士并不需要你照顾,而且她心思都在你妹妹身上,也用不着你照顾。”
“离开沧江市不好吗?我陪你一起,我们去港城做买卖,我来出钱。”
沈知言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吴女士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你别操心我了,想想回去怎么应付宋叔叔,毕竟我看他这架势好像非要逼着你去工作。”
“……靠。他有病真的,自己在秦三那儿不痛快,就找我不痛快。”
宋玉缠的车逐渐开走。
望着车尾灯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她举着
伞稍微抬了抬手,望了黑乎乎的天空,灰蒙蒙一片,入目所及皆是雾气朦胧的雨幕。
生日。
她恍然想起来,那个叫孙倩倩的骗子,她短信上说,和她同一天生日,也提到了本周五这一天。
她为什么会连自己的生日都查的这样清楚?
-
第二天一大早,沈知言进了公司。
她坐在工位上,办公室大部分人还没到,整个办公室都静悄悄的,昨天夜里打雷又闪电,她睡的并不好,总被窗外的雷声吵醒,今早天不亮醒来脑子昏昏沉沉,测量了体温总算退了烧,但是嗓子还是不舒服。
她先去饮水机接了水,刚坐到工位上,上司吴姐便快步走过来。
“沈知言,我原本昨晚就想电话告诉你的,可是昨天我家孩子生病了,要去医院,所以没来得及。”
她微微弯着腰,一副担心的语气神态。
“啊,您有什么事儿?我昨晚在外面,没怎么看手机。”沈知言下意识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但嗓音还是带了点儿哑:“到底什么事儿啊?”
吴姐有些为难道:“沈总经理昨天通知我,要给你调岗,估计等他今天来公司就会喊你去办公室谈话。”
其实她也有点难办,沈知言自从来了他们部门,虽说他们这个部门在公司没什么存在感,沈知言主要是负责给公司的产品做文案推广,确实比不上销售部能为公司创造实打实的收益,但沈知言向来做的不错,她交上来的那些推广稿在公司平台账号一发布,小姑娘人机灵会在文字上整活,反而积累了不少粉丝。
如今沈朗星总经理一纸调令下来,她反而一时间不确定人事部能不能快点招上像她这么出色的人来。
意外的是,沈知言却并没有她原本想象里的惊讶,而是笑道:“我猜到了。”
沈朗星一回国,就被沈拓海安排到永昌集团当总经理,这件事在沈家曾经一度引起了轩然大波,之前沈家上下觉得沈朗星受沈拓海的器重,但沈朗星人在国外,再器重也器重不到哪里去。
直到他人一回国,便被沈拓海直接送到永昌集团担任总经理职务,沈家上下才彻底明白过来,沈拓海这是把沈朗星当成皇太孙继承人来培养。
而她那晚被沈家管家喊去沈家问话,而她态度又不说不上友善,故而周一被忽然安排调岗毫不奇怪。
“既然你猜到了。”吴姐有点不确定的看向她:“你知道被调到哪个岗位了?”
“这个倒是不知道。”沈知言笑笑:“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把我放到永昌连锁便利店当店长,远离公司。”
不过这也不太可能,一旦她离开了集团,那无疑是对外界提供一个信号,那就是沈家养女彻底不受重用,她身上的婚姻价值也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后勤部。”吴姐顿了顿,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仍旧压低了声音:“我是向人事专门问过,才知道你要被调去后勤。”
沈知言思索了下:“那个林思梵是不
是也在后勤部来着?”
“……”吴姐一愣:“哪个林思梵?”
“就是四个月前她来上班的时候,被沈朗星选她去当秘书那个女孩,她拒绝了沈朗星。”沈知言见她没印象,便又提醒道:“上回我和你一起去对面便利店买水,她还请我们吃了最贵的那款巧克力。”
“哦,我记得了。”吴姐终于有了印象:“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那个港城姑娘是吧?”
“……”
沈知言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港城人普遍是说港语,发音的确和内陆不同,林思梵曾经对她说过,她自小在港城生活,从来没想过要来内陆,所以普通话没怎么学过。
但是在公司上下眼中,这个港城姑娘身上最大的标签除了人长得格外漂亮,便是普通话说不利索。
沈知言和她关系要好,平时两个人经常约着中午一起吃饭,沈知言还会偶尔早上帮她带煎饼果子,小姑娘的出租房住的远,上班总迟到。
每逢迟到就扣钱,但她就是起不来。
“我觉得去后勤部挺好。”沈知言一副并未放在心上的语气:“而且能和林思梵一起共事,她人又活泼的很,我觉得没问题。”
“你没意见就好。”吴姐有些担心道:“我是怕你在办公室和沈总经理吵起来,到时候……”
沈知言笑笑:“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
话是这样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来气,没必要对吴姐表现出什么罢了。
一上午的时间沈知言做好了工作交接,其实倒是也没太多的东西,只是把之前的稿子全部压缩,打包存进U盘,给吴姐发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临到十一点的时候,沈朗星的助理来了办公室喊她上楼。
沈知言推测他昨晚是不是又交际花一样的去应酬了,所以来公司都姗姗来迟。
永昌集团虽然在整个沧江市来说数不上什么名号,但却经营百年,虽然连年走下坡路,但至少因为当年集团的创始人沈采莲的辛勤经营,哪怕子孙越来越不争气,却依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来到部门领导所在的那一层楼,总经理办公室和董事长办公室靠着,只是沈拓海不常来公司,所以公司便由沈朗星一个人说了算。
沈知言敲了门进去,办公桌后,沈朗星正躺在办公椅上,两只褐色的皮鞋搁置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雪茄吞云吐雾。
他桌上还摆着洋酒,已经被开了半瓶。
沈知言觉得屋里味道实在太呛鼻子,皱了皱眉头,于是就站在他办公桌两米的位置停下来。
沈朗星穿了一身白,白色的西装胸前的位置沾了些酒渍,吞云吐雾间露出沉浸的表情来,沈朗星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上,都和年轻时候的沈拓海很像。
沈家上下都这样恭维他,眼睛很大,厚唇高鼻梁,而且嗜好烟酒,只是这些年沈拓海身体愈发不好,所以不怎么吸烟了。
“我知道你不想调岗。”
沈朗星依旧躺着吞云吐雾,他笑看着沈知言:“但是这是爷爷的意思,你如果有意见,就回家亲自去见他。”
沈知言没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他。
沈朗星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把唇边的雪茄垂到身下,坐起身来皱眉看她:“我也知道你不在乎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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