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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教学楼里燥热非常,江为淮垂眸,从?考究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方巾,抬手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额角。
他抬眸看到了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弥虞,顿了顿,想到什么,声?音和缓地问她:“学生,你们?学校的乐色桶放在哪里?”
弥虞听到老人的声?音,转眸看他,乌黑的瞳仁轻轻动了动,声?音冷淡无温:“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江为淮将方巾叠好,重新放进上衣口袋里,他即将迈出?教学楼台阶时,身后冷不丁传来少女质疑的声?音。
“您对待自己的孙子,可真是极为严厉,这么不留情?面,不觉得有?些太过分?了吗?”
听到这话,江为淮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身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目光变得冰冷而威严。
他缓缓开口:“……哦?”
那种属于?精英上位者的气场无声?无息地散发了出?来,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当?然记得这个方才在办公室里站着的少女。
江为淮缓缓问她:
“小?姑娘,你想说什么?”
弥虞站定,面对那老人犀利的目光,脸上根本无所畏惧,她直勾勾地朝对方看过去,神色如炬火:
“听说您几年来都把他扔在外?面不闻不问,现在却过来指责怒骂,振振有?词。”
“按我们?年轻人的话来讲,这种行为叫‘诈尸’。”少女的语尾略微上扬。
因为心里有?不平,所以她话说的也不太客气。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很讨厌这种独断专行的大人。
或者说是,她其实有?些感?同身受了。
——未曾参与儿孙的养育,未曾尽到长辈的职责,却要求他们?自己成器。
痴人说梦呢。
当?然,她不觉得江北祁真的会就此堕落,或是一蹶不振。
他不一样。
他颓丧却热烈,她相信他前途无量。
——而不管怎样,她就是讨厌不负责任的家?长。
极其的,讨厌。
于?是她不客气地说:
“我养个花还需要经常浇水除草呢。”
“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问的?
站在外?面的那个加长林肯司机脸都白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一时瞠目结舌。
江为淮的表情?倒是没什么起伏,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威严模样。
老人如冰霜般的脸上忽然浮现出?隐约的笑意:
“弥家?的小?姑娘,你果然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真是让人过目不忘。”
听到这话,弥虞脑袋上浮现出?一个问号。
“……您认识我?”她问。
江为淮轻轻颔首。
“我见过你的父母。”他缓缓说。
一年半之?前,他曾经在一场商界宴会上见过弥虞。
她的父母都是顶有?用的人,与他有?过合作共事的经历。
那时候,眼前这个小?姑娘一身鲜艳华裙,像个无法无天的娇贵公主,似乎很厌恶觥筹交错的上流聚会场合,满脸的稚气和不耐,最后,还泼辣地泼了冒犯她的人一盏红酒。
之?后她仰着头被长辈教训,而模样无所畏惧,看起来叛逆又张扬。
……和他的孙子很像。
一想到江北祁,江为淮脸上的笑容就又收敛了那么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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