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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挑眉,缓缓吐烟道:“嗯……还都一个打扮,你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弟弟?”
小瓜子这次倒答得快:“我是弟弟,怹是姐姐。”
娘娘在雾中眯起眼,又问道:“你是个弟弟怎地打扮成个妹妹?“
小瓜子嘿嘿一笑,挠挠头上的小辫子:“在天桥耍着玩的。”
“娘娘”擎着烟杆抿嘴一笑,红唇粉腮尽露妖气。
她想起了自己的故事——
早年被拐,也是八九岁的光景,卖进宫里,在内务府”官刀儿匠“处净了身,仗着机灵模样好,一直在御前伺候,可惜变法败了,万岁爷也不见了,他便被派去管宫里的伶官,接洽宝胜和班搭台子。
正值青春,已无翻身之路,借着小曲咿呀度日,自然学会两嗓,他也是个有天分的,戏扮上台,有模有样,众人瞩目,他是贴半圆片子、头戴凤冠华钗的青衣,白红脂粉凝在脸上,甩个长袖——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他的王,忽然驾崩,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天翻地覆,紫禁坍塌,他披麻戴孝,哭丧了几日几夜,那霸王未过江东,他又怎肯!
他不是虞姬,没那个命,他是乌骓马,长嘶放逐。
出宫那年,他承蒙一位小王爷照应,携了不少财物宝贝,落在这个大院里,同当年散了的伶官一起,召徒唱戏,关起门来弥补心口的洞,就像他空荡荡的下体——那里也有个洞的,借光窥视,别有洞天——
他端坐在屏风之后,傲睨众生在困苦厄运里挣扎,仿若大清的太后,坐拥自己的小型皇宫。
往事如烟,散了就散了,那娘娘回神问道:“会唱吗?”
唱什么?自然是京戏,那外头院子里练的可都是唱念做打的基本功。
两个瓜子没学过,但自小跟着杂技班云游,也是听会了几段,
大瓜子答道:“唱倒是没唱过,我和弟弟就能哼一句《女起解》。”
“唱来!”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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