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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格外令这几个药人害怕。他们久经江湖,自然知晓越是毒辣的虫蛇,色彩越是斑斓好看。
曾九却没理他们,自顾自从荷包里摸出一小粒雪白丸药,朝火堆里一丢。只听嗤地一声,一股白焰腾烧起势,又转瞬消散,只余下了袅袅一缕细烟。香盂中的碧莹胖虫嗅到烟气,忽而一弯,在里面不住翻动起来。
众药人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屏住呼吸,有不争气地干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牙齿打颤咬得咯咯作响。曾九见状,道:“怕什么,没你们的事。”
药人们闻声仍是惊惧,足足等了个把时辰,见身上确实没有甚么不适之处,这才放心。其时曾九又在火旁制好了几张别样面具,洞外忽地响起脚步声,声音愈来愈近,终于洞口光线一暗,一个身量清瘦的人闪身走了进来。众药人打眼一看,却见那人面目同曾九眼下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神情恍惚呆滞,一走进洞来,就愣愣地站住不动了。
曾九将手上面具一一贴身收好,道:“可算来了。”又吩咐道,“将他衣裳鞋裤都给我扒下来。仔细点别弄破弄脏了,我要穿的。”
早在几日前,曾九便有备无患的给光明顶上几个人下了蛊。这几人无一例外,都是光明左使韩康手下的天地风雷四门教众,且平日里少言寡语,不很起眼。若有什么变故需要易容,扮成他们是最不容易露馅的。
她将这人引来,用得正是银球中的子母蛊。这蛊的母蛊若闻到她调制的烟气,便会极为焦躁不安,催使子蛊不远万里赶来保护,故而她给取名叫灵犀。话虽如此,她眼下制蛊的水平还不算出神入化,子蛊一受驱使,寄生人便会浑浑噩噩,不大怎么能听得懂人话,只是依本能赶到母蛊身边罢了,算是一个败笔。
这会儿功夫里,那几个药人已将那名教众上下扒了个精光,只剩下内衫遮羞。曾九接过迭得整齐的衣裳,又仔细打量他身高体态,便见他渐渐清醒过来了。
曾九默想九阴真经上篇中的“移魂大法”,趁他懵懂之际,双眼盯住他,催动内力柔声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担心,好好看看我。”
……
将那教众姓名经历问出,又反复揣摩了他说话声音,曾九这才道:“你睡一会儿罢,如果没听到我叫你,就一直睡下去罢。”说罢,又向药人道,“把身上背得东西都留在洞里,抬着他,你们一并出去。”众人不敢违背,依言退出洞。
过了一炷香时候,曾九着白衣、披斗篷,自洞中走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瞧,只觉她同地上那昏睡的人,不论衣着体貌神态,俱都一模一样了。
她开口说话,声音也如那人一般,“我回去一趟,你们就在此处等我。”
——
三日后,光明顶惊生变故。
教众奔走相告,只称向教主于书房中忽然口吐黑血,不省人事。下面人不知缘故,只以为教主素来体弱,如今积劳成疾,病入膏肓了。可若教细心的人看来,这几日光明顶上外松内紧,许多核心教众俱都神色匆匆,忙碌非常,气氛已然沉重紧张到了极点。
曾九潜伏在天字门里,自然比所扮演的男子本人更为沉默少语,离群寡众,只是大事当前,一时间也没人注意她。
又过几日午后,天降大雪,寒风呼啸,昆仑山上蓦地变了天色。曾九与人在昭明堂的大门外头站岗,不多时斗篷上积雪压肩。忽而远处匆匆走来一个仆役,向二人道:“教主请韩左使商议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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