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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送了圣驾,就被各自的同袍们拉去畅饮。
贪狼也在前几日赶到了。他喝得醉了,还端了酒杯,恶狠狠地跟独孤三郎说,别仗着自己能打就欺负疙瘩,不然他肯定要替“弟弟”教训教训他!小乙在一旁听着,见贪狼这般待她,心下感动,狠狠灌了他几杯酒。
虎子则是带着木头,也喝得醉了,蠢兮兮地拽着自家将军的衣服哭诉,说木头婚后简直把她压得死死的,她要自家将军替她撑腰。木头还是温温柔柔地笑,一点也不生气。一帮同袍都笑话起虎子,说她是得了好郎君,在这里秀恩爱。
三郎那边就几个还留在身边的亲兵,还有在京中任府卫郎将的同袍,并上国公府里一干老兵。画风还是一样的,那么具有独孤特色。
几个退了伍的老将军,白着头发,牙齿都没剩几颗,笑眯眯打量三娘子的小郎君,像对自家小孙子、孙女婿一样慈祥,嘱咐她多吃些红枣,补一补身子,将来好生大胖闺女。
三郎的同袍,还是勾肩搭背的,和三郎分享起如何藏私房钱、不让夫郎发现的法子来。三郎居然听的认真,一直点头,表示都记下了,故布疑阵,此招甚妙。小乙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简直想扶额。
太女也微服前来,和小乙在小亭中喝了几杯酒。太女似乎不怎么能喝,醉得有点快,还在小乙脸上啃了一口,留了个口水印子。传爹爹木着脸,架着醉酒的太女,回了东宫。
等喝到黄昏,宾客还在欢宴,新人则入了隔壁殿中设的青庐。
英嬷嬷拿了个剖开成两个瓢的匏瓜,两个瓢在瓜蒂处还彼此相连。瓢中倒满了酒,小乙与独孤三郎各自拿了半边,一同饮了。
等饮了合卺酒,阿良替两人解了发,从两人发中,各取了一缕,绾结缠绕,用红绳束起,各自放了一个荷包里,贴身带上。
绾了同心结发,英嬷嬷并阿良几个,便告退了。
青庐帐里便安静下来。
独孤三郎仍是从她身后抱了过来,头靠在小乙的头上,拉了她的手。他一点点的捏着,揉捏指尖,揉捏掌心。
小乙的手,原本极修长漂亮,抚琴烹茶时,一双手就如玉雕的一般美。但等她去突厥王帐里走了一遭,从漠北回来,那双手便不再完美了。她掌心里多了许多的茧子,虎口和指腹上尤其多,是执枪握刀留下的,拇指指节和食指的侧面上,还各有一道厚茧,那时用弓箭时,挽弓拉箭,磨出来的痕迹。她手背上还有几道痕迹,是流矢擦伤的。
独孤三郎手上,也有这样的痕迹。因为他在军营的时间更久,他身上的伤,比小乙还多,有的都很淡了,有的因为伤太深,挖掉了肉,就成了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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