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宜室51(2 / 2)
这对话传入餐厅,贺境时喝粥的动作稍顿,想到前几天刚得知的消息,他不动声色地抽了张餐巾纸,起身拍拍宋宜禾的发顶:“慢慢吃。”
宋宜禾抬头,眼神疑惑。
贺境时朝镂空屏风外示意,刚要出声,三伯忽地端着杯子晃进来:“你们刚说谁要结婚?”
宋宜禾赶紧放下勺子站起身。
“三伯。”贺境时笑笑,拉过她的手介绍,“这是我太太小禾。小禾,这是三伯。”
早些年三房将建筑公司分出后,就将重心转移至外地,这些年很少回来。两人婚后家宴,三伯也因事务繁忙晚归。
所以宋宜禾还没见过他。
眼下这一看,她才发现贺帆的眉目实在是与眼前男人如出一辙:“三伯。”
“你好。”男人应声,视线放到她脸上,“今天这见面突然,我也没准备见面礼,下次……”
说着说着,剩下半截话忽而停止。
宋宜禾撞入对方突变的眸色间,只当是瞧不上她,头皮一紧,不自在地靠向贺境时。
而后者显然也注意到三伯这神色。
不待他说话,三伯的眼神已经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晦暗地又看她两秒,移开眼:“下次吧。等办婚礼的时候,我给你们备份大礼。”
“成。”贺境时捏捏宋宜禾的指尖,松开她,靠近三伯问,“您刚说唐家怎么了?”
“就前几年那豆腐渣工程,你忘了?”
对话声越来越远,宋宜禾收回对片刻前那道眼前的思索,挠了挠脑袋,又重新坐下。
……
翌日,宋宜禾回到公司刚销假,就被黎思甜缠着盘问一通,聒噪地讲述完超话内容,近距离地又吃了波狗粮后,她捧着钻戒反复观看。
黎思甜感慨:“这可是商柏谦设计的啊。”
“嗯?”宋宜禾显然没有将那晚在九州湾门口吃瓜的三兄弟之一,与她口中这人联系上,“他是设计师吗?但贺境时说这是他构想的款式。”
“他设计?”黎思甜惊讶,“他还会这?”
宋宜禾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旋即,便收获了黎思甜一连串的啧啧声:“要说还是你运气好,而我那订婚对象——”
提到盛家老幺,黎思甜瞬间撇嘴,表情看上去更像是要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满脸不适。
捕捉到她的反感,宋宜禾猝然想到付衍,没忍住旁敲侧击:“你既然这么不喜欢,那联姻肯定不只有这一个选择吧?”
“是啊。”黎思甜叹气,“盛家那货跟我是高中同学呢,长得还行,但
我俩就是互相瞧不上。勉强算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吧。”
宋宜禾微顿:“那你怎么不考虑身边的?”
“身边的?”黎思甜大惊,“你跟贺境时这才刚求婚就感情破裂啦?我可不做第三者的。”
“……”宋宜禾也没再拐弯抹角,而是语气平静地提,“我说的是付衍。”
不清楚她想到了什么,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迷下来,单手托腮:“其实从上次他把我从派出所送回家之后,就不怎么搭理我了。”
宋宜禾张了张嘴:“啊?”
“我感觉他应该是有点儿生气。”黎思甜满脸想不明白,“可为什么啊?”
“……”
听到这话,宋宜禾的心情颇有些一言难尽,第一次觉得黎思甜反应迟钝。
可转念一想之前跟贺境时婚姻曝光的事,又莫名觉得,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眼前闪过几秒前,黎思甜形容订婚对象的时候,完全一副难以接受的情况。
唉。
这要是真结婚,还不得憋屈死。
或许是因为宋宜禾跟贺境时修成正果,而黎思甜之前始终念叨喜欢他,所以潜藏的私心里,宋宜禾不想让她就此妥协。
原本还想再问她对付衍的看法,可联想到贺境时说的暗恋,这问题总归出现在付衍身上。
紧随其后地,宋宜禾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黎思甜似乎并没有反驳考虑付衍的建议。
眼睫低垂,宋宜禾抿了下唇。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宋宜禾轻车熟路地在老地方找到贺境时,坐上车,低头系安全带。
“今天出去吃?”贺境时发动车子,单手打着方向盘开出车位,“付衍他们订了餐。”
宋宜禾面色微微浮现出波动,欲言又止。
贺境时很快注意到,眼风扫过,视线仍看着路况:“怎么了?不想去我现在就拒绝。”
“你在前面找个位置停下车。”
从未听她有过这种要求,贺境时没追问,同样没有任何不耐烦,利索地将车停好。熄了火,这才侧头看她:“现在说吧。”
“……”
宋宜禾咽了咽喉咙,解开安全带忽然凑近,附在贺境时耳畔,压低声音:“付衍到底怎么回事儿呀,他都把甜甜弄哭了。”
眼神一转,贺境时明显不信:“你胡说吧?”
宋宜禾:“真的。”
贺境时表情僵了僵:“你知道黎思甜小时候一个能打几个吗?她怎么可能哭。”
看他一脸“你骗人不打草稿”的神色,宋宜禾眼底露出细微的狡黠,弯唇一笑。
然后,靠到他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贺境时表情顿时变得难以捉摸起来,等她说完,懒洋洋地问:“这是你想的?”
宋宜禾安静地眨了眨眼,跟着鼻子被捏住。
贺境时好整以暇地低声道:“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了,当初你拦我车,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策划好了一切。”
宋宜禾往后退,试图避开他的指尖。
然而下一秒,贺境时松开手的同时,语调欠揍又嚣张地提要求:“但我是个资本家,宋宜禾,你求我帮忙不得给点儿好处?”
“……”她眼皮一跳,“什么好处?”
话音刚落,自称万恶的资本主义者倾身靠过来,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下次自己坐。”
“……”
顷刻间,宋宜禾的脸灼烧起来。
她睁大眼望过去,贺境时却仿若并未察觉出她这羞窘,闲适一抬眉:“所以,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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