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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人多口杂,晚间顾怀兴进宫回复皇命,不料见到皇帝正与新册封的聂美人嬉笑玩耍,发了好大的怒气,说是聂美人不思检定,狐媚惑上,紧了聂美人一个月的禁足。

  “那皇上呢,皇上便不气么?”唐瑜将毛巾浸在水里,等着锦越拧干了,然后接过面巾,覆在脸上,长舒了一口气:“顾怀兴的火发得有些奇怪。”

  皇帝再怎么不济,终究是皇帝,顾怀兴再受皇上信任,权柄再大也终究是个臣子,竟也管到了皇帝的后宫里去?

  锦瑜答道:“可不是么,倒也是怪了,皇上虽有些微词却终是什么也没说,那聂美人自个领罚去了。”锦越终究是宫外的人,宫里的事情穿出来终归失了些真。

  唐瑜倒颇奇怪:“我前些时候见过那聂美人,乖乖巧巧的一幅模样,看着很是贞静,怎么就触了顾怀兴的眉头?”

  她拧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颇,索性不像了,丢了面巾,直直往床上一躺,脑海里思绪万千,一闭眼便是顾怀兴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的睫毛倒是很长,爹说,睫毛长的男孩子性子不好,比姑娘还娇惯,她觉着顾怀兴可不正是比姑娘还娇惯,什么事都要合了他的心意。

  唐瑜摇摇脑袋,闷头扯过被子,小声道:“谁要想他了。”

  锦越没听清,问:“公子你方才说什么。”

  唐瑜头闷在被子里,声音也是闷闷的:“没什么。”

  天晚了,锦越熄了烛火,黑色立刻笼罩上来,真正是万籁俱寂了。

  清明转眼便至,唐瑜一早便被锦越叫了起来,她睁着惺忪的眼睛,还未从梦中回复过来。

  锦越丢了一套衣裳,劈头盖脸砸在唐瑜脸上,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头发还揉作一团道:“阿锦,你倒比我上心多了。”

  锦越手中稍停了一二分钟,很快又忙碌起来,嘴里念道:“这可是秦大人第一次邀你,可别给我丢人。”复而又问:“你是要带古琴还是带箫?”

  唐瑜微愣:“带那个做什么?”

  锦越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自然是去参加春日宴了。”

  唐瑜显然毫无兴趣,干巴巴地套着衣裳:“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瑜既然已经中了探花,自然这春日宴便与她没了关系,不过也只是看上去。所谓技多不压身,人自然也不会嫌自己名气大。唐瑜如今只是个小官,人微言轻,若是一朝能抱上了大腿,可不就多了一层保障了吗?

  然而唐瑜并无此意向,锦越只好不厌其烦地做着唐瑜的思想工作。

  “唐兄,马车已备好了。“二人正说着话呢,秦先裴竟自己来了,他今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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