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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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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三楼的房间里弄出的动静周拂全都在二楼听到了,他甚至能从一声闷响中猜测到是东乡的尸体滚落到地板上。他所在的茶室就在三楼房间的正下方,楼板松动,东乡的每一次兽行周拂都能感知,蔡咏诗所遭受的折磨也折磨着他,并非是应为爱情,而是因为他视蔡咏诗如其他姓周桥的居民一样,都是自己这个小小的“蟑螂之国”的子民,抑或蔡咏诗真与别人不同,他无心去辨清。

楼上飘飘悠悠好似有一声轻盈的呼救,周拂心如刀绞。

简行严和甘小栗将蔡咏诗放下来,用一张床单将她小心包裹起来。蔡咏诗披头散发没了知觉,身上鞭痕牙印累累,还有刺伤处外翻的皮肉,床单覆盖上来牵扯到伤口,她哆嗦也不打,仍是直挺挺的躺着。

肖海勒毙了仇人,脑子空白一场,用了很久才将意识推出深渊,夜色中他看不清东乡死后的模样,只觉得脚下的尸体静静的,离自己十分遥远。他从未真的亲手杀死一个人。

“肖大哥,小蔡姐还有呼吸!”

肖海觉得甘小栗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想挥动左手,一阵钻心之痛,想来刚才东乡开过枪,一定是打中了自己的左手。肖海往地板上一摸,摸到一把枪揣到自己怀里。

“我们得把她带出去。”简行严说,眼下情形实在糟糕,他们夜闯的是周拂的房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个房子在这个鬼地方,不仅如此他们还杀了一个日本商人,这事必定又要在岛上掀起风浪,最后呢,还有命悬一线的蔡咏诗。

简行严望着被床单底下只剩一缕香魂的女人,和肖海觉得自己离真实世界无比遥远相反,他离真实世界从未这样的接近。

肖海走过来,一边轻声呼唤爱人的名字,一边慢慢跪下,将她披散的长发抚到耳后,露出一张失去血色的脸,嘴唇上仍有残妆,一条鲜红的痕迹由嘴角拖到腮边,像一弯嘲讽的嘴角,是嘲讽恩人无情,还是嘲讽爱侣愚蠢?

是命运不公吧。

“咏诗,我来晚了。”

一旁甘小栗看了默默垂泪,却听简行严说:“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还不算完全将蔡小姐救出,眼下还要想想该怎么离开这里。这房子既是周拂的,他又住在这里,经过刚才那么大动静,为什么迟迟不见他派人过来?”

“我们一路来的这样顺利,会不会就是他特意让我们进来的?”甘小栗收住眼泪道。

两人商量不出结论,而肖海又全然不顾,一心只在蔡咏诗身上,最后简行严说:“只好先离开这里再说,蔡小姐的伤势也不太妙。”

正在这时,蔡咏诗突然眉头紧皱呻吟一声,喊了一句“阿姆救我”。

肖海连忙抱起她喊:“咏诗,你醒了?”

仿佛是听见了他的呼唤,蔡咏诗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不复清亮,木讷地盯着肖海的脸看了一阵,又去看围在后面的甘小栗和简行严,最后干脆扭头去看窗子外面,目光被窗外的月亮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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