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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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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后,留吁鹰语声如冰地徐徐道:“大景完了。”

四个字斩钉截铁。

留吁鹰下巴一扬,环视了一圈这碧蓝无云的天空,迎视着空中灼灼的烈日。

这片肥沃的中原土地,很快就是他们狄国的囊中之物了。

留吁鹰眼底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蒲扇般的手掌攥紧了缰绳,他坐下的黑马甩头打了个响鼻,鼻腔中喷出了粗气。

原本,他还忌惮大景的北境有谢无端。

谢以默虽值壮年,可过去几十年疲于征战,早就暗伤无数,只是头病虎,怕是再过两年也拎不起大刀了。

他并不惧谢以默。

唯一对他们长狄还有威胁的,只有金鳞军少将军谢无端。

谢无端才二十一岁,正在最鼎盛的年华,犹如旭日东升,势不可挡。

三年前,他的叔父留吁海轻谢无端年少,中了谢无端的诱敌之计,劫粮草不成,被金鳞军反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一战,不仅叔父率领的三千先锋军被歼灭,还被谢无端顺藤摸瓜,烧了他们的后方粮草营,为此,大军不得不连退五百里。

两年前,叔父留吁海战死,他被先王从西疆宣回王庭,才刚见到先王,就听前方军报传来,说谢无端率一万骠骑出击兰峪山西北的休突平原,大败长狄五万大军,逼得卢兰王俯首投降,也让长狄失去了占据了两百年的休突平原。

先王听闻这个消息时,愤而吐血,郁郁而终。

新王继位后,曾立下宏愿:

踏平中原。

可要踏平中原,就必须得先除了谢无端。

短短两年,今非昔比。

现在——

他们长狄的眼中钉、肉中刺已经没了!

留吁鹰扯了下唇角,浑身一松,粗犷的脸庞上浮现一个快意的笑容,高高在上地说道:“谢无端死了,如今大景的后继者又是如此一位……”

他指了指唐越泽:“又有何可惧?!”

“大景皇帝这是在自断一臂。”随从阿屠也是眸放异彩,神色间露出几分急不可待来。

中原富庶,对于中原的野心早已经浸入了长狄人的血液,是举国上下共同的夙愿。

留吁鹰心情大好,轻笑道:“岂是自断一臂?他这是亲手把万里江山拱手送上。”

“留吁”是长狄的大姓,留吁家在长狄世代为将为帅,交战多年,早就和谢家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自两年前叔父留吁海战死后,他就上谏新王不可再与谢无端硬碰硬……

经树冠层层过滤的阳光映在留吁鹰轮廓深刻的脸上,投下斑驳诡异的暗影,他定定地望着唐越泽,面色如常,褐色的眸子里掠过锐利的寒芒,像一头即将狩猎的雄鹰。

前方,侯府的大门口的一行马车终于开始缓缓地向前驶动,只余下四五人还在七七八八地收拾着东西,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陆续跟上。

留吁鹰一提缰绳,策马来到了距离唐越泽仅仅半个马身的位置,笑道:“那……莫非是大皇子的心上人?”

面对大皇子,他又改用了大景官话,语气中带着一种戏谑的调侃。

唐越泽如梦初醒,此刻才想起了自己的差事,青年轮廓分明的面庞上不免露出几分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想着萧鸾飞,唐越泽满心柔情,心口一片柔软。

留吁鹰依然跨坐在高高的马上,一手抓着缰绳,笑呵呵地抱拳道:“那我就先恭喜大皇子好事要成。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留在京城,讨一杯喜酒喝。”

唐越泽却似被触到了心中的痛点,眸色微凝。

他心知想让父皇同意他与鸾儿的亲事,太难了,非几日能成。

唐越泽客套地说了一句“承你吉言”,便又翻身上了他的那匹马,对着留吁鹰拱手道:“留吁元帅,耽误了些时间,见笑了。”

北狄元帅兼使臣留吁鹰是为贺万寿节才千里迢迢地自北狄来的京城,三天前人就到了。

父皇就给他安排了接待使臣的差事,让他带着留吁鹰在京城四处走走。

这一上午,他已经带留吁鹰在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段逛了小半天了,留吁鹰一直很配合,也很好说话。

留吁鹰朗朗一笑道:“大皇子无须在意。”

“我初来贵国,看什么都新鲜,这四下看看民俗,也很是不错。”

“如今长狄与贵国重修两国之好,以后必是往来频频,说不准来年我还要再来京城叨扰大皇子呢。”

留吁鹰瞧着很是随和的样子,脸上挂着不拘小节的豪爽笑容。

“哪里哪里。”唐越泽含笑道,抬手指了个方向,“我先领元帅去半月湖游湖吧,这个时节半湖莲花盛放,正是风光最秀丽的时候。”

“游湖不急。”不想,这一次留吁鹰却是摆手反对,“我想去星魁街。”

星魁街?

唐越泽不由一愣。

星魁街在京城鼎鼎大名,整条街上都是武将门第,这里出过大景建国来十数位赫赫有名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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