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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7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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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飞慢慢地放下了那把蝶恋花团扇,在雅座内这一道道或探究或审视或不快的目光下,一派泰然自若。

无论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她刚才都已经说了,现在她就是说那些话不是她说的,也没人会信。

罢了罢了,反正皇帝都已经生气了。

萧燕飞从从容容地看着华阳道:“流匪不除,死的是百姓。”

“边境不定,死的是百姓。”

“倭寇不平,死的是百姓。”

皇帝紧紧地盯着雅座外的萧燕飞,眸底暗潮汹涌,头在一抽一抽地痛,心里愈发不快。

顿了顿,萧燕飞的目光对上了顾非池面具后那双含笑的狐狸眼,似在对她说,尽管说,有他在,无妨。

萧燕飞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烁着碎金般璀璨的光芒,徐徐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简明扼要的十个字似乎带着一种雷霆霹雳般的力量,掷地有声。

雅座内的众人皆是一静,都惊住了,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令人振聋发聩的言辞。

“啪!啪!”

华阳再次鼓掌,这一次,掌声比上一次还要响亮,那雍容的面庞上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含笑道:“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

她说得这句话出自《礼记》,意思是说国君、卿大夫以及士大夫都要与国家共存亡。天子坐拥这万里江山,享尽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富贵与权势,自当誓守国门、死于社稷。

像这么个小姑娘都懂得国门之重、社稷之重,能说出“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样的豪言,心怀天下,可皇帝呢?

皇帝也被萧燕飞的这句话一惊,随即脸色更阴沉了。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怀疑是不是有人教萧燕飞说的这句话,心头似有一头暴怒的野兽在咆哮着。

他的右掌猛地抬起,差点没拍桌子,可眼角斜了华阳一眼,右手终于又缓缓地放了回去,似在顾忌着什么。

“父亲,您莫要动怒。”坐在皇帝另一边的大皇子唐越泽连忙给皇帝顺顺着气,好声好气地劝道,“萧二妹妹年纪还小,有口无心。”

说着,唐越泽还抬头对着雅座外的萧燕飞笑了笑,示意她宽心,一副好姐夫的作派。

雅座内再次静了一静。

皇帝的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满口的咸腥味,觉得这个儿子的脑子简直是坏掉了。

若非这里还有外人在,皇帝已经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这个蠢儿子了。

华阳斜眼冷睨着皇帝,质问道:“二郎,连个刚及笄的小丫头都懂的道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被那柳氏迷昏了头?!”

“……”皇帝咬紧了牙关,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脖颈间浮现根根青筋。

自先帝驾崩后,这世上,大概也唯有华阳大长公主敢叫皇帝二郎,敢这样劈头盖脸地训斥皇帝了。

除了华阳外,也没有人会直呼皇后为柳氏,语气中还带着一种浓浓的厌恶和嫌弃。

这人竟然敢这般数落她的皇后姑母!外面的柳朝云气得差点没骂人,往前迈了一步,斥责之语已到了嘴边,却听皇帝干巴巴地附和道:“姑母说得对。”

“……”柳朝云傻眼了。

面对华阳,连皇帝都不敢回嘴,更别说屋内的其他人了。

众人都像是耳聋口哑似的,一言不发,要么作势喝酒,要么透过窗口去看楼下大堂的那些学子们,要么偷偷去瞟角落里的承恩公。

承恩公柳汌的脸色时青时白时紫,脸色精彩变化着,同样不敢反驳华阳,只能默默咬牙。

气氛沉闷至极。

华阳傲然又道:“幽州之乱,不平不管,二郎,你是打算放任百姓被屠吗?”

“还是要等到那些流匪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地打到京城,逼得你帝位不保,你才会怕?”

华阳的话越来越犀利,越来越直接,每个字都像一记巴掌般重重地甩在皇帝的脸上。

这些话别人不敢说,但华阳敢说。

其他人大都敛息屏气,雅座内更安静了,也衬得楼下大堂愈发嘈杂。

皇帝僵声道:“姑母言重了,我心里有数。”

因为今日微服出宫,皇帝便以“我”谦称。

“心里有数?”华阳轻嗤了一声,双眸之中精光大作,凌厉地射向角落里的承恩公柳汌,携着雷霆之势,吓得柳汌身子一缩,惶惶地垂下了眼眸。

“这姓柳的若是不敢去,那就让阿池去!”说着,华阳又转头看向了另一边正信手执杯的顾非池,“阿池……”

顾非池放下了酒杯,朝华阳和皇帝望去,唇角一弯,似要应下。

“不可。”皇帝面色一变,抢在顾非池之前厉声反对。

北境兰山城之战后,朝中对柳汌颇多质疑。皇帝这次属意柳汌去幽州,一来是为了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二来也是为了让柳汌去收拢谢家的那些旧部。

若是现在让顾非池去幽州,岂不是平白把谢家的旧部全都送到卫国公府的手里,那岂不是养虎为患,平白让卫国公府再坐大?!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皇帝冷冷地瞪着柳汌,眼神森寒,满含警告之色。

“……”柳汌那张肥胖的圆脸紧紧绷着,这会儿只恨不得凭空消失才好。

他藏于桌下的双腿如筛糠般轻颤不已,垂下的眼眸中浮起一片浓浓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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