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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煞 第5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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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条古路的尽头,还是那血战的汹涌波动,是仅只看着那血线本身便觉得死生割裂开来的血战!

莫说参与,这甚至不是楚维阳所能够抵近观照的。

楚维阳相信,凡金丹境界大修士,仅只是被那道血线的余波所波及,只怕都有着形神俱灭之厄!

而且,倘若说早先时为得遮掩这一众前来探索的修士,那缠斗的烈度还不至于过分的高涨的话,那么此刻,伴随着一众天骄弟子门人需得时间余裕来撤退,而且也为了不教更多的旧修余孽能够有余裕抵至这片海域,拔除青衣道人的先手与后手。

只怕在可以预料的一段时间之内,在混朦法新道修士的主动围攻之下,这血战会以极高的烈度持续较长的时间。

于是,楚维阳横渡昏黄浊世,远赴上清玉平之界的路,也被这层层屏障给堵上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着同样的预料,第五磬才会主动这样的对楚维阳发问。

其言外之意已然十分明确,便是要相邀楚维阳,同赴宝仙九室之界,一同在蛰伏之中,相互配合着行事。

可是接连两条路堵死的现状,却并非是楚维阳必须选择与第五磬一同远行宝仙九室之界的因由。

有些事早先时楚维阳可以不问,但是此刻,却必须先一步打破砂锅,问个清楚。

“师兄蛰伏宝仙九室之界,到底是为得甚么?莫要说仅只是如同今朝这般的肆意屠戮,恕贫道直言,若仅只是屠戮混朦法修士,于形势并无益处,反而更容易教你我身陷危局之中。”

闻听得此言时,第五磬遂笑了笑。

耄耋老道的神韵风暴的余韵尚还徜徉在天地之间。

两人在此间曾经做过的痕迹尽都被抹去与遮掩,而也正因此,有些话再宣之于口的时候,第五磬遂显得肆无忌惮了些。

“杀人?不!从最一开始,道统法脉上正本清源的事情,便不在贫道的计划之中,某亦是盘完圣宗的嫡传苗裔,是百花楼血脉的传续!纵然是蛰伏,贫道所为的,亦是更为高卓层面的大好事情!

是那些真正于形势有益的事情!

今朝骤然兴此杀局,不过是因为想着三元极真界有着暴露的可能,因为在闪念间,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搅浑局势而已,真切论算起来,此非是贫道蛰伏之本意。

而且,缘何贫道要蛰伏于宝仙九室之界,而非是那两界天?

盖因为,而今吾等古法修士,实则在与混朦法修士的对峙之中,已然真切的落入了下风,三元极真界被保护的很好,从太玄总真界中走出的也仅只有金丹境界修士,而且修持着混元法,虽速成且颇有战力,但想要更上层楼,反而破境颇难。

所以这些年以来,吾等古法修士,几乎是仅仅依凭着上清玉平之界这么一座桥头堡,在抗衡与对峙着两界天,以及完整的宝仙九室之界!

看起来是你来我往,有来有回,实则所有古法修士都必须得意识到,在昔年毁了清虚空明天,进而又在争夺宝仙九室之界失利的时候开始,往后的古法修士,实则便是在不断的走着下坡路,看似是相互抗衡的局面之下,实则步步皆是危局。

稍有些风吹草动,便如今朝这番,往往便直指古法修士之要害!

而伴随着三元极真界的‘复苏’古之原貌,三元极真界与太玄总真界混成一界天或许已成定局,可饶是这样,一界天一小界之底蕴,只怕仍旧难以抗衡占据有两界天一小界的混朦法新修!

吾等古法修士有着决死的信念,愿意在厮杀之中定胜!可是……至少得是在势均力敌的底蕴基础之上罢!

而今,上清玉平之界前,一场血战持续爆发!而宝仙九室之界的巅峰战力,自然也要为两界天而前驱,这几乎是贫道所能够思量到的最好机会!

当然,若想要谋算着改变真正的形势,你我的所作所为,将会十分凶险!超乎此番凶局的极致危险!

你是圣宗掌教,是好不容易从三元极真界中走出的修士。

师弟,照理而言,我不该有如此苛求,可是……大势如此,你我古法修士,界里界外,此间彼端,谁又不是在拿着命,搏一个未来?”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似是震撼于第五磬所展露出的那等悲壮兼且厚重的情绪之中,但是九成九思感与念头尽皆驻足在悟境玄妙之中的楚维阳,却并未曾在这情绪之中沉浸太久,几乎顷刻间,忽地,伴随着某一道灵感念头跃升至楚维阳的心神中。

道人眼眸一亮的顷刻间,旋即展露出清朗的笑容来。

“说起来,贫道许是能帮到师兄许多,许许多多!”

第741章 初试落子谋序盘

于是,在做出了与第五磬一同远赴宝仙九室之界的决定之后,楚维阳再度被第五磬告知以“死而复生”了。

作为在宝仙九室之界中蛰伏了不知多久光阴岁月的第五磬,在那暗红色的血海之中浮浮沉沉的万灵显照之中,显然曾经不止一次的暗中清扫过该清扫的对手。

而且这些年中,很显然第五磬也远不仅仅只是依凭着己身“第五磬”的身份行走于世,类似于“观渔散人”之类的身份,第五磬暗中准备了很多。

而考量到楚维阳终归是在这片海域之中,以“观渔散人”的身份造下了不少的杀劫,而且依循着跟脚,观渔散人乃是硃明华阳天的上修,也正因此,第五磬准备着手,给楚维阳准备了一全新的,更为契合楚维阳而今所外显之道法的身份——

宝仙九室之界,巫觋教,玄河道人。

此人善用巫觋祭火,楚维阳曾经施展的巫觋战舞,本也极类此宗的古法祭礼。

只是这玄河道人曾经不幸,于九炼丹胎境界巅峰的道法修持过程之中,被自身所观照的先民灵念所反噬,曾经在兼具死生的浑浑噩噩的状态里面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终于在岁月光阴的洗刷与造化之下,其人从中挣脱了出来。

但是重新活过来的玄河道人,却也很难说仍旧是原本的玄河道人,因为在这一过程之中,准确的说,在那遭受反噬的顷刻间,玄河道人的神元本质便已经遭受了重创。

而且再之后的先民灵念的反噬,玄河道人也并非是在第一瞬间将之的顷刻斩灭。

他是在长久的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生生熬过来的,有类于太阴炼形一般的类似进程的磨砺,历经了一番从驳杂再到打磨圆融的过程。

于是,如是历经了一番“磨砺”与“蜕变”之后的玄河道人,实则在神元的层面是原本的己身与先祖灵念浑一而成的全新魂魄。

进而,因为着神元的焕然一新,其人的精气神三元都在随着性命与形神的和谐,而一同因为神元的变化而变化。

除却那一段已经显得紊乱与驳杂的记忆本身,以及这个“玄河道人”的名号之外,事实上重新活过来的玄河道人,已然成了另一个人。

混朦法的新道修士同样看重着道统法脉的传续,甚至因为其后发的因由,与此间的诸般在意,甚至犹在古法修士之上。

换做是旁的任何一个宗门,几乎九成九的道统,都要在一番谨慎的考量之后,选择将这样实则变成陌生人的玄河道人以冷漠与残酷的处理,以断绝其性命的方式,以方式己身道统法门的“污浊”与“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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