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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煞 第13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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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楚维阳复又暗自逆练着嫁衣秘法。

霎时间,伴随着楚维阳也一步迈出庭院之中,伴随着那门扉的闭合声音。

楚维阳的气机陡然间大变!

眉心处,属于神形与魂魄的磅礴灵光几乎要映照入现世中来,与此同时,钟朝元的神念气机,与楚维阳这自镇魔窟中走出,一路行来,渐次养炼成的蛮霸意蕴,皆尽交缠、熔炼于一炉。

下一瞬,不等冉靖的脸上露出笑容,楚维阳反手一把摁在了冉靖的肩膀上。

“说!谁教你这样找上门来的!太冒失了!”

第152章 漫匆匆形影奔波

事实上,当楚维阳的身上显照出属于钟朝元的神念气机的时候,冉靖便已经深信了眼前的人,便是自己的嫡亲师兄。

与此同时,那悬照在冉靖泥丸宫内灵台上空的金丹符诏,也随着气机感应,洒落了几若无尽的灰黑色幽光。

那是道与法的共鸣,是来源自一位金丹大修士气韵的认可与盖棺定论。

一念间,冉靖心神激动,咧着嘴,几乎要大笑,几乎要尖叫起来。

可下一瞬,随着楚维阳的手带着重重的力道,狠狠地摁在冉靖的肩膀上,倏忽间,又听得了自己师兄那甚是焦急的声音,于是,冉靖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僵,反而懵在了原地。

“我……”

他颇有些疑惑不解,不明白自家师兄的焦急源自于何处。

可还没等他温温吞吞的将话说出口的时候,楚维阳这里,便已经是连珠炮弹似的,将话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

“是谁让你来的?是师尊?他老人家可曾教你这样直接登上门来见我?

我想想,最一开始的时候,师尊是怎么发觉的,是柳木鬼符对不对?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是谁将鬼符教给师尊的!

一因生,便一定会有一果来应,可到底因着那面鬼符,关乎到了我是否还活着的事情,师尊遂也不得不差你前来。

可人家等着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就须得是窥一窥这内里的跟脚!瞧一瞧这说出证道事机的人,到底是散修还是大教门人!

你我才甚么样的境界,你我都不值得人算计,如是落子不着痕迹,便一定是有大谋算,你来见我,却要累及师尊了!”

如是一通话,等楚维阳说罢,落到冉靖的耳中时,几乎教冉靖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这一闪瞬间,他再看向楚维阳这里,只觉得不只是外相的变化,连带着自家嫡亲师兄的行事风格与心性,尽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仍旧有着往昔时的肆意气韵,可倘若是昔日的师兄,只要有着与人决死的胆气与心魄,便绝对不至于将这背后的鬼蜮伎俩、阴谋算计,尽数都推演到这般洞观全貌的地步。

可是这样的困惑刚刚从冉靖的心中涌现出来,旋即又被冉靖抹去。

思量来,有这样的变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早先是冉靖随侍在离恨宫大长老的身侧,一来二去,也算是知晓了师兄这里的遭遇。

他无从猜度,一个人在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连魂魄真灵都被封禁在了鬼符之中,复又侥幸挣脱出束缚,反向夺舍了另外一人,得以于尘世接续生路之后,该会有怎样的心路历程。

但冉靖能够明白,反复越过生与死,那无边的恐怖之中,带给人的一定是发源自根髓处的蜕变与升华。

有变化是正常的,没有变化才不正常!

甚至,冉靖觉得,这一桩生与死的蜕变,实则更教自家师兄的行事方式也成长了许多。

一念及此,冉靖终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怕甚么!师兄,无需顾虑这些,咱们离恨宫门人,还怕甚么旁人的阴私算计?你在天武道城再继续待下去,也没甚么趣意可言了,不如与我一同回返靖安道城,到时候师尊当面,许是师兄这一身修为,都有恢复的希望。”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遂松开了摁在冉靖肩膀上的手,他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起先时是抿着嘴沉默着,最后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

楚维阳喑哑的声音几乎像是呢喃一样,却仿佛蕴含着某种要将道心撕裂去的痛苦。

这尽都是封存在楚维阳道心之中的真正情绪,不过是通过嫁衣秘法,嫁接在必要的时候,刻意的展露出来而已。

闻听得此言,冉靖终于大惊失色。

“怎么……师兄这话从何说起?”

楚维阳指了指自己,声音之中满是无奈与落寞,又颇带着些看破世情之后认命的坦然。

“那一日里,我以残魂夺舍,已然是向死而生求得生机的逆天之举,这接续尘世路,实则我已非我,离恨宫的道子大师兄已经死在了那一日,我若回返,宗门之中总有昔日里觊觎我底蕴的人,这不是你或者是咱们师尊一人之力便可庇护我周全的。

这其二,天底下的因果与命数,尽都说不清楚,我夺舍这人的跟脚,也有问题,身上的法统,有很大的问题,可我彼时乍一夺舍,神魂不稳,再想着散功重修,便是取死之道,于是,我又不得不接续了这一身的法统,接续了那必然的法统因果。”

到底是圣地大教出身,楚维阳这里只寥寥数句,落在冉靖的耳中,便已经教他想象出了那艰辛的朦胧轮廓来。

也正是思量到这些,冉靖遂也明白过来,缘何楚维阳要说自己已经无法回去了,缘何自己这样径直找上门来,有泄露去师兄跟脚的可能,教他这样焦急。

原来自己所以为匆匆路过的客居之地,已然是师兄如今寄居的天地寰宇。

没来由的悲怆情绪霎时间席卷了冉靖的道心之中。

瞧见冉靖这里已经开始不自然的抽动起鼻翼来,原地里,楚维阳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遂也轻轻地松开了掐捏的法印。

用药,效用恰到好处就可以,否则过犹不及。

眼见得,冉靖这里已经七情上面,楚维阳兀自皱着眉头,像是在思量着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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