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玫瑰 第39节(2 / 2)
时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唐监区长的办公室也在顶层吗?”他眼中铺满了憧憬与向往,其中还夹带有少许好奇,“那警官是不是有机会见到监狱长?”
狱警闻言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点疑惑道:“这个倒是没有遇到过。”
时灼摸着下巴陷入思索。
沉默间狱警终于反应过来,换上不耐烦的口吻赶他道:“你一个囚犯打听这些干嘛?还不赶紧吃完饭回牢房里去。”
时灼笑眯眯地应下,起身端起餐盘往回走。
瞧着那名狱警的面相与年纪,也不像是才进入监狱的样子。对方在监狱工作这么多年,每个月都要上顶层汇报工作,却从未偶然遇到过谢里登,这样的概率实属不怎么合理。
所以顶层的监狱长办公室只是个幌子?或许谢里登真正办公的地方,是在守备更加森严的地下一层。保险起见他也可以先去顶层,但首先要拿到电梯的权限卡,以及解决被监控拍到的问题。
权限卡应该在狱警办公室里,监控室也和办公室离得不远,中午不只是囚犯的睡觉时间,所有值班的狱警也需要休息。从前天中午他偷溜出去的情况来看,午休期间不会有人一直盯着监控。
这里工作的狱警大多也是老滑头,知道该如何偷懒而又不被发现。
时灼仍是决定利用午休出去。他提前交代好了乔诺,让他中午申请去上厕所。狱警放乔诺离开以后,时灼将对方叫来监牢外。
“有什么事快点说。”值班狱警催促道。
时灼弯腰捂着肚子站在门内,满脸痛苦与忍耐的表情道:“警官,我中午吃坏肚子了,能不能也通融一下,放我出去上个厕所?”
狱警神色狐疑地打量他,“别想装不舒服骗我,这种小伎俩我见多了。”
时灼朝门边走近一小步,一只手捂着肚子没有动,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摸出烟,穿过栏杆格口悄悄递向他,同时嘴上可怜巴巴地道:“警官,我是真的肚子不舒服。”
狱警接过那根香烟看了看,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便宜货,不想还是他从未收过的牌子,只在李哥和陈哥那里见到过。他连忙将烟插入胸前口袋里,轻咳一声转变态度吩咐道:“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的警官。”在门锁解禁的电子音里,时灼从顺如流地应声答。
他从打开的监牢里走了出来,路过靠近门边的白色墙壁时,顺手撕下贴在墙上的作息表,对折两下塞进囚服的口袋里。他先在狱警的盯视中去了厕所,几分钟以后才从厕所里出来,绕路穿过衔接走廊去了东边。
监控室就设在办公室隔壁,时灼想先去监控室里看看,再回头进狱警的办公室里。不想心中的算盘还没落实,就撞上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那人是个没有见过的生面孔,看上去不像是负责f区的狱警。
见到他身上的囚服与手环时,男人当即就板着脸喝止他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警官,”时灼露出唯唯诺诺的表情,“我来找李警官。”
“李警官?哪个李警官。”男人审问道。
“李承警官。”时灼回答。
“这个时间点来找?你是怎么出来的?”对方仍是没有打消怀疑。
“李警官让我中午来的,”时灼从口袋里摸出作息表,将折叠好的空白背面露给他看,“他让我把检讨书送过来。”
男人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似乎是完全相信了他说的话。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为什么要挑李承不在的时候来。
时灼心中正觉得奇怪,就见他身后的那扇门再次被打开,李承毫无波动的脸从门里露了出来。
“来了?”对方扫了眼他捏在手中的纸,“来了就进来。”
“……”
时灼神色不变地抬脚走了进去。
李承已经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一双长腿漫不经心地架上桌边道:“把门关上。”
瞥见门外的人已经走远,他抬手将办公室的门关紧,随即转头打量起四周的摆设来。这是一间四人用的办公室,办公桌就摆在正中间的位置,后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床,睡觉人的脚从床尾被子下露了出来。
意识到还有第三个人在睡觉,时灼停在办公桌前没有说话。
李承靠在椅子里没动,摊开手掌心朝他吩咐:“检讨书给我。”
“……”
时灼将折起来的作息表递给了他。
李承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当即就沉下脸来冷声训斥,“这就是你的检讨?我让你写的是检讨书,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他拿出纸笔摔在时灼面前,“现在给我重新写。”
说完以后,转头将作息表塞进了碎纸机里。
“……”
他神色为难地捡起纸和笔,语气略带迟疑地向对方确认:“……警官,那我应该怎么写?”
李承面无表情地转过椅子来看他,咬着重音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道:“你在澡堂里公然违反规定,蓄意勾引警官未遂的认错检讨,不会写吗?”
“……”
假如他没有看错的话,在李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面床上的那双脚明显动了动。
“会的警官。”时灼老老实实地开口,“我坐在哪里写,警官?”
“你还想要坐?”男人拿起桌上的警棍指向旁边墙壁,“给我站那里去写,下午出工前不写完,你就等着挨棍子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起身抓过桌上的钥匙,开门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留下独自站在原地的时灼,目光无声无息扫过他的桌子。就在对方桌上放钥匙的地方,那里还摆着一张疑似刷电梯的卡。时灼伸手捞过那张卡片,放入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与此同时,对面办公桌后靠墙的床上,传来其他人坐起的清晰动静。今天负责监管他们的狱警,从办公桌后八卦地探出头来,“你在澡堂里勾引老李?”
时灼内心微微语塞,而后眉眼无辜地抬起头来问:“怎么了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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