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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责备裴之昇,裴之昇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大义灭亲的正义使者。
可……他为什么要利用这点骗自己的同情心?
明明就是宫斗满级大号,还要装小萌新?
他一肚子被欺骗的怒火压着,却又不想这么尴尬的局面对上裴之昇,一个机灵,闪到了游亭的阿奎瑞斯雕像后面。
来人缓缓踏上台阶,在游亭方才白乔枝的位置上坐下,再未发出声音。
即使确定嗓音是,白乔枝却忍不住希翼只是他听错了,他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一看,却愣住了。
裴之昇正紧紧握着拳头,垂着头,坐在昏暗中。
起风了,他穿的单薄,只白毛衣披着长风衣,夜风将他不长的头发吹得微乱。
那双总装着醉人温柔的眼睛,此刻茫然而彷徨,那样逸散着难以言喻的悲凉与痛苦。
他眼眶通红,不知是愤怒抑或难以压抑的悲伤,他张了张嘴,又狠狠地,缓缓地,咬上自己的握紧的虎口,仿佛疼痛能多少抑制住一点悲恸的情感一般。
即使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白乔枝却能感受到他仿佛悲伤到要消散在夜风中,消失在这片空间,将现实与夜色割据。
那毕竟是养他育他的家。
严厉、封建,却提供了衣食住行,教育他救死扶伤,教育他温和内敛的品德。
可也是如此感恩的家,竟做出让他听到后仿佛晴天霹雳的龌龊之事。
得知温和制药秘密的那一晚,裴之昇难以入眠,世界仿佛都灰暗了,一切都变成了冰冷讥讽模样,让他无法接受事实。
他拒绝了进入温雅联合,第一次在父亲眼中看到不愿出现的失望的味道,在国立医院埋没、麻痹自我,当一个小小的牙科医生,逃避现实,却又不想忘却当年所学知识,深夜看着精神科巨著流泪。
但当疗养院虐待老年人的丑闻传出,又迅速被下压后,他终于爆发了。
他不敢置信的去质问掌权的大哥,却被冷漠的回复到:“那么多医疗人员,怎么保证都是好人啊?这丑闻不压下去,咱家生意做不做了”
他用的词,是“生意”。
医者心,从小就被一遍遍提起的要求铭记的最重要的事,长大后,却发现教育他的人全都忘记了。
裴之昇茫然的望向半山腰,那样明亮的庞大老宅。
那光似乎是暖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裴家曾经也是这样的。
但再也不会了。
他沉默的起身,一双昔日温润的眸子沉寂如死水,一步步走向那片光明。
那个裹在黑风衣里有些消瘦的身影,缓缓吞没在夜色,白乔枝才从雕像后走出。
他摸一把不知何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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