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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贺星河站了两秒,余光瞥见叶伯端着的圆盘,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和几颗白色的药粒。
厌恶感一瞬间席卷而来,他用尽全身的理智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打翻这个盘子,克制着说道:“不用了,我最近很好。”
叶伯点点头,收了盘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那少爷你今天早点睡。”
脚步声渐行渐远。
贺星河站在原地,捏着扶手的手掌指节全是青白。
惨白的灯光下,他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脆弱囚徒,每一个人眼神里温和的试探和关心,都是朝他身上丢的石子,每一下都锥心刺骨。
看看,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家都走得比他快多了。
他还不能够发脾气,必须用平静无波的脸来粉饰太平,否则就可能会重新被关进那个可怕的地方去。
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再也不想在那里呆上一分一秒。
深夜,是入梦的好时候。
传说中梦境是人心灵的反应。
贺星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右腿支起,偶尔动一动,感受到膝盖以下部位都是空空荡荡。
他那儿没有东西。
有时候真想把假肢给嵌进皮肉,和骨头缠在一起,至少可以骗自己他还是个正常人。
这些年,他伪装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骗人这件事早已成为拿手好戏。
他刚才骗了叶伯,他其实不好,一点都不好。
尤其是最近,梦见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梦境越来越清晰,多年来梦里那个看不清脸记不清名字的人好像也开始有迹可循。
可每次醒来,还是发现自己想不起她是谁。
没有关系,反正今晚会在梦里见到的吧,到时候,一定要好好问问她,问清楚。
至少一定要让她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梦里的女孩,有着将人绞杀的紧致。
他在她体内肆意冲撞,来去自如地掠夺,听她哭,听她低泣,听她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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