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高H)8k+(2 / 2)
许久,唐言章轻声开口。
“我还喜欢你……”
她转过身,将洛珩方才打开的门再度关上,隔去了一些光线,她自下而上,迎向洛珩睫毛轻颤的双眼。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久违地加速搏动。唐言章微微低头,去牵她的手,将她微凉的掌心拢在自己手里,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指腹,眼眸酸涩。
“可是……你不喜欢我了,是吗?”
洛珩背着头顶的光,轮廓模糊而缥缈,给唐言章一种眼前人只是自己幻想的错觉。
洛珩缓缓抬眼,将手从她的掌心里抽出,尔后极轻地,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轻得就像线香里燃尽时的最后那缕烟。
“…不喜欢了。”
她亲手推开的爱人,分明可以对她怨恨,对她诘责,跨过千个日夜,将所有当初的狼狈与痛苦说与她知。可偏偏,偏偏命中了她最不愿设想的可能,将自己心底隐蔽仅存的一丝希冀粉碎。
像被毒箭射中的阿喀琉斯。
她忽然就理解了洛珩当初囚禁自己时,那些过激的语言与举措了。
“这样……”她喃喃。
年长女人哀恸的神情明显,一直紧绷着的双肩骤然下塌,双眸一合,那些点滴潮湿便化作雨,悄悄坠在地上。
她背过身,伸手将房门反锁。纤长又布满薄茧的五指轻轻点在了后颈处,将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拨去颈侧,摸索着触碰到连衣裙的拉链。
关上门,雨的声音被隔开,仅剩屋内的小小一扇推窗。雨垢糊在玻璃挡板上,朦胧地为窗外天空笼了一层纱。
唐言章垂着头,双齿咬住衣领,慢吞吞地,像电影中的慢镜头般,一点点拉下拉链。
她的连衣裙倏而从肩上、胸前,一路滑落在地,盘踞在鞋跟附近。她转过身,赤裸白皙上半身仅着一件素色胸衣,嘲哳雨声间,她的呼吸起伏。
“…不要这样做。”洛珩后退一步,有些沙哑。
唐言章走上前,双手点在洛珩的脖子下方,声音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
“我想这样做…”
她浑身发颤,指尖摩挲到了女人的领口衣钮,刚解开第一颗,却因为不受控的紧张,怎么都解不开下一颗。
“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你。那么现在,你也不要拒绝我,好吗?”
指甲坚硬,屡次磕碰到塑料衣钮,发出一声声闷沉而细微的声响。合着窗外的淅沥雨声,唐言章呼吸急促,却怎么都压不下哽咽的哭腔。
洛珩抓住她的手。
“唐言章。”
她握住年长女人的指尖,低低吸了口气,片刻,又松开。
“那就不要发抖。”
洛珩的衬衣被解开,微凉的手触碰到她凸起的锁骨,又缓缓向上搂住了她的脖颈。
年长女人轻微施力,带着她低下头,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被拉得极近。
她嗅到了她身上原本的,不加掩饰的淡淡皂角香。
“……洛珩。”她轻声呢喃,睁着眼眸,失焦般轻轻触上了她柔软而冰凉的双唇。
高挑的女人乖顺阖眸,任唐言章温柔嘬起她微微凸起的唇珠。她们呼吸交缠,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相贴,都能轻易勾起深埋骨髓当中的灼烫。
她品尝到了嘴角逐渐渗进的微咸液体。
年长女人没有满足于此,她稍稍分开,又再一次殷切地吻住洛珩。她的舌尖描摹着女人唇形,试图借此撬开牙关,辗转间,她的舔吻又落到了洛珩唇角处。
“……是这里吗?”唐言章嗓子喑哑,她捉住洛珩的手腕,一遍遍轻啄又一次次将自己的气息往上覆盖。
“什么?”洛珩支起眼睑。
唐言章没有回答,只轻柔捧着女人的脸,指腹摩挲在那块有些湿润的肌肤上。
“我想你。”唐言章微微低头,捉起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碰,又垂眸,将吻点在她的掌心当中。
雨幕沉沉,连带着黄昏都不似以往铺天盖地,只藏在了厚重云层中,浅浅的,向外晕了一些光。
唐言章的吻又一次落在了洛珩的肩头,她双膝分开,跪坐在两侧,一手勾着女人脖颈,一边与她相握。
洛珩睫毛轻颤,她仰起头,微微张开唇喘息。
“摸摸我……”年长女人喑哑着嗓音,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胸乳上碰,“好不好,洛珩……”
朦胧的夕阳自复古老旧的窗帘透进狭小的画室中,为她们半边身子都打上了些许暖黄色的光。洛珩蓦然盯着唐言章折着些许银白的耳钉出神,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上忽而展露出一种状似触动的神色。
她双眼一闭,唇色泛白,喘息着的气音哽成闷咽。
下一刻,骤然睁开的双眸氤氲起水雾,她垂下眼,双唇紧抿,推开了年长女人。
“……不行。”洛珩哑声,“唐言章,我做不到。”
“为什么?”唐言章缓缓摊展开一个哀伤又悲恸的笑,嘴角微扬,再一次去够洛珩的手,半牵引半强迫着她。
“因为阮澄吗?”
唐言章将她的手拽到胸前,四指顺着洛珩手背灵巧贴进微张的指缝间,又挺起身,让她的掌心去触碰自己发冷的肌肤。
持续不断的嗡鸣鼓噪着洛珩的神经,她被动地隔着胸衣,握住了年长女人饱满而酥软的乳肉。只是那些深埋与记忆中的梦魇呼啸着破土而出,像野草,似新芽,她烧不尽而又压不下。
她又想撒谎了。
洛珩的指尖冰凉,而唐言章的胸口也一样无甚暖意。
她再一次凑上前去吻洛珩的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她唇瓣的抚慰下翕动,挠得她浑身发痒却又不知如何纾解。
于是她拨开了她的衬衣,露出完好且不加掩饰的酮体。洛珩的肌肤呈现一种几近病态的苍白,凸起的锁骨比几年前更加明晰锐利,好似一柄横亘在她们之间的刀刃,唐言章伸手去碰,却被情意割出血口。
洛珩仰头,指尖从她乳峰往下跌落,停靠在年长女人凹进去的腰线当中,眉头紧蹙。她试探性地勾起内裤边缘,身上人便顺从地抬高身子任她脱去最后一层衣物。
她的吮吻轻极,落在唐言章皙白的上腹。唇舌柔软,一下触碰又一下抽离,若有似无的吐息与微凉的肌肤形成反差,一下将年长女人灼得发烫。
“嗯……”
她好像还能听见洛珩亲吻自己时发出的细微声音,哪怕这个亲吻仅仅只是一种无甚感情的触碰。
“……洛珩。”她哑声,“抬头看看我。”
日头早已没过地平线,隔着雨幕,室内光源仅仅只剩下最后苟延残喘的半丝昏黄。
她们都看不清对方。都只能借着印象,凭着记忆去描摹印拓对方轮廓。
可即便是这样,对上唐言章视线的那一瞬,自回忆深处的那些零碎不堪的冷嘲、抵触与刻薄,再一次生生劈开了洛珩构筑了近三年的防线。
在车上就已经翻涌起来的辛酸胃液又有燎原之势,她痛苦闭上眼,咽不下去的钝痛长久麻痹着她的神经。
她别过去的头被一股温柔而不容反抗的力度带正,下一秒,年长女人的吻犹如温热暴雨,劈头盖脸砸在她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唇间。
她们的牙齿磕碰在一起,唇舌相抵挑逗,泪水唾液交缠。在极尽的贴合研磨中,淫靡与情欲的气息上涨,渐渐盖过了原本缠绕在她们二人之间的,宛若死灰一般的痛楚。
唐言章叼着她的唇瓣,一手握住她撑在柔软床面上的右手拽至自己下腹。
“洛珩。”她再一次喑哑着唤她姓名,一边浅浅捏着她骨节分明的食指,一边捂住她的双眼。
唐言章仰起头,将她寒凉的指尖抵在自己濡湿灼烫的穴口,巨大温差带来的刺激迫使身体下意识地躲避。她闷哼,潮湿的双眸泠泠,一遍又一遍肆无忌惮地注视曾经的爱人。
她勾着洛珩后颈,鼻尖如画笔,在耳后轻轻描摹着爱人的气息。腰身自上往下,一点点,一戳一浅,缓缓地吞吐进她的手指。
“哈啊……”
洛珩的视线被年长女人伸手蒙住,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上人剧烈的颤抖。
她的手腕被扣住,仅仅只进入了一根,都能感受到唐言章对她急切的渴望。
“摸摸我……”唐言章哑声,埋在她耳侧近乎气音地哀求,“……求你了。”
洛珩睫毛轻颤,剐蹭着年长女人逐渐湿润的手心,没进她身体内的食指稍稍上顶,意料之中地听见她短促的一声闷哼。
“…唐言章。”她声音缄冷而平稳,却又带了些雨的潮湿,仿佛叹息,又好似只是隔着时光陷入了过往。
“当初…我也想要你摸摸我。”
她的眼泪蜿蜒汇聚在洛珩凹下去的锁骨上缘,原本遮挡着视线的手因一波波情潮而变得酸软,只堪堪贴在女人额间,指缝透出的空隙足以让后者看清她的模样。
洛珩扶着她的腰,一边往她濡湿的穴内多塞进了一根手指。
但她没有动。
是年长者握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往她手里送。
她的吐息黏腻在洛珩的耳畔,舌尖舔舐着,临摹着她的耳廓,直到女人原本白皙小巧的左耳变得与她一样通红灼烫。
洛珩仰起脖颈,因纤瘦而格外明显的喉骨上下涌动,她略微弓起身,被唐言章舔吻过的地方又痒又麻,还带了些恼人的情欲。
在她说完那句话的瞬间,年长女人的身体明显变得颤抖,但顷刻,又再度覆上自己,把所有掌控权追了回去。
她能感受到唐言章的一瞬痛苦。
却没想到这份痛苦反而让唐言章变得更为主动。
灼热的呼吸再度纠缠到一起。洛珩脸上细小的绒毛,在她的轻柔的舔舐下变得水润而动容。她近乎贪婪地攫取洛珩口腔中的氧气,换气间也依旧贴合着她的唇角。
洛珩久违感受到自己的下身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
“我找了你好久…”唐言章一边按着她的手挺腰,一边将自己的喘息与倾诉都压进洛珩耳膜中,“你的家…李云,倩倩,张律师…所有跟你有关联的人,我都…哈…我都找过了。”
原本发凉的身躯变得赤烫,即使她坐在洛珩身上动得艰难,后者也并不配合,许久未被勾起过的欲望却依旧叫嚣着破胸腔而出,把她浇灌了个透。
“可是…我都没找到…”她的吻再度回到她的唇瓣,压着手,又一次往下塌,试图让自己内里酸胀酥麻的甬道得到些许抚慰,“我还给你发消息…”
她们的唇瓣之间勾起一条暧昧的银丝。
洛珩垂眼:“我换手机了。”
“我知道…”唐言章移开遮住她眼睛的手,眸光湿润,“见到了就好。”
年长女人不再压抑自己临潮的喘息,婉转低浅的呻吟间,伙同外头的雨幕一同丝缕凿进洛珩严丝合缝的心脏。
只是她的双腿早已发软,支撑在洛珩肩头的手也濒临跌落。她哭着咬住洛珩下唇,企图让这一刻延长得再久一些。
她知道曾经的洛珩对于自己身体的迷恋及渴求。
她们关系的转变,从一开始就来自性与欲望。
倘若说囚禁是洛珩走投无路下的最终抉择。
那么利用欲念再度勾起爱意,就是她在绝境下所能想到的最后方法。
只是无论她怎么亲吻,如何碰触,曾经勾着笑的漂亮双唇都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在她的舔咬下变得殷红,稍稍离开半会儿,就又失去了血色。
好冷。
她的身体好冷。
“在想什么?”
洛珩忽然开口,声音清亮,语调却平稳低缓。
“想你。”唐言章回神,与她额抵额,“我在想你。”
“做完这一次,您是不是就愿意回去了?”她抬眼去够年长女人的视线,插在她穴内的右手突然发力,找准熟悉的粗糙点位便狠狠顶弄上去,拇指顺着肉缝一抹,将粘稠淫靡的体液涂抹在阴蒂上。
唐言章被她忽然的刺激迫出酥麻肉欲,一下跌坐在她腿上,婉转的吟哦拔高。
“哈……”唐言章仰起脖颈,在此起彼伏的水声与情潮间,她双臂展开,紧紧抱住她的爱人。
即便是已经不爱她的人。
“不可能…”
下腹的快感如电流般迅速窜过四肢百骸,带动着脚背与五指都蜷缩起来。她下意识地插进洛珩铺散开的头发当中,将她往后轻扯,分离出一段对视的距离。
唐言章双眼弯如窗外悄悄爬上的皎洁月亮。
“我们还没有……‘做爱做到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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