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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这空荡荡的毡包里,说话的声音一旦没了,那“呼噜噜”喝汤的声音就越发显得清澈……响亮。

  “我……我把碗都拿出去。”

  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刘拂红着脸,也不嫌脏,捧着碗碟就跑出毡包。

  呼延骓挑了挑眉。

  赵幼苓捂着脸笑得肩膀直颤。

  可不等她笑够,刘拂又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小郎君的脸上一片惨白,全是眼泪。

第7章

  赵幼苓个子小,坐在睡榻上,睡榻矮矮的,两条腿垂下,正好踩着了地。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毯子,她赤脚踩着,脚趾迟疑地蜷曲起来。

  她问:“怎么了?”

  刘拂站在门口,满脸都是眼泪。

  毡包里点着烛灯,烛火摇曳,照得他一张脸上泪痕明显。

  呼延骓看他这副模样,起身把人拉到了跟前。

  赵幼苓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刘拂一进一出用了不多久的时间,赵幼苓没觉得这期间又会发生些什么。

  只是想到乌兰,她又忍不住有些担心。

  刘拂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为她这个“阉伶”说话,就定然是个骨头硬的。

  硬骨头的刘拂,哭成了这样……

  刘拂低下头,没吭声。

  赵幼苓看了看呼延骓,见他脸上并没有厌烦的神色,稍稍安了心。

  刘拂不过才十二三岁,赵幼苓如今虽才十岁的年龄,可心里头还是那个在草原上飘零了四年的十四岁小娘,看着他只觉得他同弟弟一般,需要好好说话。

  眼见刘拂不肯抬头,也不肯回答,她放缓了声音:“小郎君。”她轻轻的说,“小郎君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认得刘拂,可并不熟悉。仅有的那些认识,还是因为常常跟着义父,才偶尔能见着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

  除此之外,并无来往。

  赵幼苓看着刘拂,想了想,重新起了个话头:“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有什么事还需要互相隐瞒吗?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要是信得过我,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万一,我能帮得上忙呢?”

  赵幼苓说的是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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