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2 / 2）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当相信所有人都是真实存在，那稍微有点不符合言行的事，都会被放大。

虽然是这样想，维克却觉得梦境里的医生不是真实的。

不然的话，医生会比自己更兴致勃勃地开启实验。

维克复盘着医生的行为，再看那些留在谕示裁定枢机，曾帮助他进入到水神的意识空间。

如今他要试试再利用这些机械，令自己的意识突破更深层的空间。

下定决心，维克将手贴向谕示裁定枢机。

“再见。”

最后对满脸焦急的空和派蒙道别，维克的身影消失在歌剧院内。

空和派蒙睁大眼，下一秒你谁一般的感觉冒出来。

“旅行者？派蒙？醒醒啊。”

“送医院去吧，他们可能是溺水了。”

“等会，维克和令季好像也不在？完了他们不会也在水里吧？”

“比起他们还在水里，说不定我们的梦才是真的……”

“等会？你也做了梦？！”

几道声音在耳边回荡。

空和派蒙在嘈杂中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面容，他分别出来那是卡维，娜维娅还有莫娜，还有在哄可莉的凯亚。

这

时那些交谈的人也发现他们醒了。

“旅行者，派蒙，你们哪里不舒服吗？”娜维娅蹲下身，担忧的询问。

空和派蒙缓缓从地上起身，他们同时摇摇头。

确定他们真的没有事，在场的人放下心，紧接着将注意力放到失踪的令季和维克身上。

“他们还在梦里。”空捂着头说。

“梦里？”卡维重复着这个词，他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都做了一场真实的梦。”

空嗯了一声，他没有选择将梦里发生的事讲出来，而是向其他人告别。

“荣誉骑士哥哥，你不再休息一下吗？那是一个好可怕的梦。”眼角挂着泪珠的可莉问道，她感觉自己做了个很恐怖的噩梦。

“不用，我要去教训让可莉做噩梦的家伙。”空安慰道。

正如维克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也知晓接下来的路。

空吐出一口气，他望向星空，希望在天空的尽头，所有人都能和想要见面的人相聚。

似乎是世界听到了空真挚的祈愿，在漆黑的空间里，维克看到了一段话。

那是让他熟悉，是来自系统的提示。

【你要去何方。】

“我要去找他。”维克言简意赅地说，与此同时他试着打开系统内置的地图，想看看自己在哪里。

系统内置的地图漆黑一片，唯独链接深渊的马斯克礁亮起。

这是提示？维克谨慎的想。

就像是能听到他的心声，新的话语出现。

【我是你最初意志的体现。】

这行字让维克错愕。

顷刻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在救下芙卡洛斯时，系统的存在感那么强。

自始至终，系统都是他本身的意志创造出来的产物吗？

因为他过去将提瓦特当做游戏世界，系统才出现？

维克想问出来，可他又觉得没有意义。

在遇见令季之后，他已经不把世界当做一场游戏。

对他来说，一路上的见闻才是最重要的收获。

一路走来他已不再是旅人。

现在他要带回的也不仅仅是自己的朋友，更是否认既定的命运。

这句话在维克的脑海中回荡，维克的心比任何时刻都坚定，他按下了地图上的马斯克礁。

系统里提瓦特的地图化为稀碎的光。

但这并不是坏事，维克发现他的力量更加的强大。

这让他意识到在系统存在时，他的力量其实是被数值面板限制住。

如今系统消失，限制也解除了。

维克突然感觉此处应该有个做人是有极限的，他不做人的成就。

然而什么都没有出现。

克制住内心莫名地失落，维克触碰深渊的入口。

星空再度包围了他，待暗蓝色的星空褪去，入目的是螺旋向上的大厅。

在大厅里栖息着无数的魔物们。

不等怪物先动手，维克便拿出武器奔向他们。

他要不计代价的向上，直到突破虚伪的顶点，触及到真实的部分。

任何干预阻拦他的东西，即便是没有血条，他也能取得胜利！

在游戏里，他已经能一人无伤速通深渊。

现实中他也能做得到！

维克的心中有一团在燃烧起来的火焰，强大的如能鄙夷世界的力量，在他的耳边嘶吼着，他要燃烧虚伪的旧世界。

这正如冰之女皇赋予突破角色等级所用的哀叙冰玉的描述，又如同那枚冰系的神之眼落在他手里那刻的灵犀一照。

当他真正想来到提瓦特的时候，世界便给予他回应。

只是他一直没有听见罢了。

维克这般想着，他不禁回忆是从何时起他才开始接收到来自世界的声音。

是在看到那本被随意放置在书摊上的书？还是在天使的馈赠？

他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走进这个世界。

忽然间，维克找到了他除了关乎令季与自身追求之外，另一个战斗的理由。

他要为世界的一切美好而战。

他不希望他和令季所体验的世界消失。

一如他无法接受不是真正的令季回来。

而偏偏他又有这份力量，那他为何不去做？

维克握紧了手中的剑，正是最本真的想法刺破了虚假的空间。

他看见是碎掉的虚假之天与飞向规则与命运的子弹。

恰在此时，本被维克认为不会再出现的成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如同在提醒他并不是孤军奋战。

这让维克萌生出复杂的情绪，也是在这刹那，就像是所有故事里的勇者一样，他挥出最后的一击。

来自不同方向，却目标一致的攻击正中了整片空间里中央的光。

顷刻间，支配着这片空间的主人所给出的承诺，高天之上的威严，支配万物的权利，规则与命运皆化为齑粉。

下发的令季仰望着空间的碎片，也正是将目光都放在周围，那枚岩系的神之眼失去了色彩。

结束了？

令季木楞的想。

不用他细细思考此刻的状况，他便落入一个怀抱中。

为散去的冰冷笼罩着他，让他一下子冷静。

“结束了。”令季对抱住自己的维克说，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埋在自己脖颈处的头，感觉还是不如变成小熊的摸着软。

荒唐的想法奇异地戳中了他，让他发出笑声。

由于不明白令季为什么笑，维克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抱歉，突然想到你变成熊的样子。”令季实话实说，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这种事，他该说点什么煽情的话，或者谢谢维克来找他。

令季想到这里，有些心虚，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我都看到你做了什么，谢谢你维克。”令季郑重的道谢。

听到令季能看见自己，维克犹豫了一下，问出他如果当时没有意识到虚假，反倒是听信了那些话会怎么样。

“你是说把我在那个虚假的世界创造出来吗？”令季确定般的问。

维克点了点头。

沉思片刻，令季组织着用词，在说实话还有隐瞒之间，选了前者。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说出来实情也没什么，他还能劝一劝维克，让他别担心。

抱着此类念头，令季欢声说道，“我会被替代，在被拉入神座期间，我能感觉出来，你将我在那个虚假的世界里创造出，等于使我在‘提瓦特’二次诞生。”

“那样我可以算是土生土长的提瓦特人，我的命运天然存在于星空上。”

令季说话间敏锐的发现维克的眼里闪过愧疚。

这预料之中的反应，让他顺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都结束了，维克，我们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如何出去。”

听到这话，维克也反应过来，好像他们确实没有出去的方法。

但不出三秒，他想到什么。

既然系统是他最初的意志具象化出来的产物，那么他不借助系统，只用自己的意志也能做出很多事啊。

所以只要他临时构建起一套能让他们出去的规则就行了。

维克豁然开朗。

在他对面的令季看出他有了方法，便顺口询问，“你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对。”维克说着，开始回想。

【触发成就：混搭神秘学断提瓦特龙脉】

【成就解释：灵光一现的天才构想将在现实里呈现】

令季望着成就解释，他目瞪口呆。

当时他以为提瓦特龙脉成就是说着玩，没想到居然还能在最后关头派上用场。

究竟是什么天才的构想在现实里呈现出来？

为了寻找问题的答案，令季顺着维克的目光看去，赫然见到在他们的面前是闪烁着光点的垃圾桶。

“你还真是放不下垃圾桶。”得到真相的令季无语了。

可是维克没有想法，甚至还很自豪。

看他这样子，令季也不好多打击他，只能与他一同走垃圾桶。

触碰到垃圾桶，熟悉的星光包围住了他们。

在这片光中，金色的框跳出来。

【成就达成：一定要幸福啊！】

这下令季真的撑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要对维克说系统越来越智能了。

奈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把憋在心里的话讲出来，就听维克回了句好的。

令季当即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值得庆幸的是，这份异样感没有持续太久，星光与成就一同消弭，取而代之是蓝色的天空和深渊入口。

“我们在马斯克礁。”令季一眼认出这是哪里。

“对，我是从这里出来的。”维克说话间把目光放到脚下。

在那里不知何时有一个枫丹款式的垃圾桶。

维克想起令季在枫丹被纵火袭击的那晚，他提醒过对方可以使用垃圾桶逃脱。

这个垃圾桶是经过了枫丹的大水之后，被冲到马斯克礁的吗？

系统没有给出回应，好像在维克下定决心后，它的使命完成，不再存在了。

所以维克为不能知道真相发出叹息。

令季听着维克叹气，再看那个枫丹款式的垃圾桶，很想说一句不必要的细节增加了。

但考虑垃圾桶是帮了自己一把，令季也没多说，转而问起维克还能不能使用锚点。

“去锚点那边试试。”维克无法打开系统后，决定按照空的方法试一试。

“如果不行怎么办？”令季多问了一句。

维克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们可以凝冰渡海。”

接着他想到什么，多补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好。”令季说话间觉得怎么回去都无所谓，现在维克说什么他都能答应。

然而很快令季就知道自己还是有底线。

“能把那个垃圾桶带走吗？”维克走之前兴致勃勃的问，他认为这算是纪念品。

令季握紧拳头，冷酷的拒绝。

他不能容忍家里多一个枫丹款式的垃圾桶。

那样话，每逢有人来家里，他怕不是每天要对外人介绍垃圾桶是维克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