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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chapter 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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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婚礼那天说要划清界限的是她自己。

婚礼上贺明浠跟她的那帮朋友喝了不少酒,酩酊大醉之后什么事也不管,他忙完自己家的事后还要帮她家招待送客。

等所有事处理好,回到新房后就见贺明浠倒头睡在床上,甚至连身上的礼服都没换下来。

他给她倒了杯水醒酒,她清醒过后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该签的婚前协议都已经签好,不知她的约法三章又是什么。

不过他倒是有兴趣听一听。

站在床边看着她,他挑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贺明浠清了清嗓子,她的所谓约法三章,跟二人各自的婚前财产没有关系,竟然只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比如婚后他们继续各自生活,互不约束,只做一对表面夫妻,再比如虽然是表面夫妻,但在家人面前不能露馅,因为她家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

在贺明浠提出这些条件前,温礼从未想过和她当什么表面夫妻。

至少见她的第一眼,他对她的印象并不差。

结婚前他已经分析清楚这段婚姻给自己所带来的利弊,利在于他需要她家来帮自己稳固在华东地区的事业,弊在于他将牺牲所谓的婚姻自由,和一个压根就没见过几面的小丫头结婚。

温礼其实也有担忧过这段婚姻是否会顺利,但身边很多的例子表明,一段婚姻的成败,主要取决于男方是否负责,如果结局不好,女方很大概率是受害者一方。

年纪轻轻就进入一段感情基础的婚姻,贺明浠所承担的风险远比他大得多,温礼想,他会尊重这段婚姻,也会尊重她。

他会好好照顾她,贺明浠在贺家是挥霍无度的小公主,嫁给他后,他同样也不会在物质方面管束她,只要她不过度,只要不损两家的利益,从前她过的是什么样的公主生活,之后也可以继续过这样的生活。

她却主动说要划清界限。

温礼以为她是需要时间去适应这段婚姻和他这个丈夫,然而她所提出的约法三章的最后一条居然是不许碰她。

在新婚夜被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当时只觉得荒唐,凡是懂得一点婚姻法的都知道,无性婚姻属于法律所规定的感情破裂的一种,他如果拿着这点去起诉离婚,贺明浠会是绝对的败方。

或者贺明浠倒打一耙,他若没有证据证明无性是她的要求,他也会输,甚至还要给她不少补偿。

不过贺明浠总归是女方,她没有安全感,或者说对他有所提防,他都可以理解。

温礼可以给她时间,但他需要知道理由。

害怕他,或者说没有安全感,他都能接受。

“理由?理由很简单啊,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不想跟你上床。”

果然是年轻的小丫头,把一切都幻想得太美好,自以为成人的世界里爱情是婚姻的必要条件。

“陈向北,你个死眼瞎的!”她倒在床上撒

泼,闭着眼骂道,“我还想着你抢婚带我跑,没想到你还是没醒悟!”

温礼静静看着她发酒疯的样子,几乎是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她在婚礼上全程挎着一张脸,又和那么多酒,也明白她的那些朋友们为什么表情复杂,为什么他的学生陈向北会提前离席。

他忽然笑了下,意识到这段婚姻的情况可能会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

最后他将主卧留给了她,而自己则是去了客卧睡。

从结婚第一天就分房睡,婚礼结束没一个月贺明浠出了国,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半年多前听到贺明浠回国的消息,温礼毫无波澜,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两家将她学业上的烂摊子丢给他处理。

他只当贺家丢来了一个不听管教的学生,就如同好友陈清黎当初将他的堂弟陈向北托付给他,贺明浠的身份更特殊,他没办法拒绝。

如今贺明浠的学业总算踏入正轨,他是高兴的,然而她却越来越过分了。

说要划清界限的是她,现在没分寸的也是她。

陈向北一回国,她立马就粘了上去,如果是对陈向北没死心,想要婚内出轨,那为什么又要试图讨好他?

如果只是为了让他更用心地去教导她,她完全不用担心这点。

温礼自以为对她的耐心已经够好了,除了上课,贺明浠平时做什么,他几乎没有干涉过,给足了她自由。

上次发酒疯,他也有责任,没有及时拒绝她,才不小心有了过线的接触。

这次她清醒着索吻,他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谁知她前脚找他索吻,后脚就去跟青梅竹马叙旧去了。

大半夜的,又跑来打搅他。

打搅倒不算什么,如果是正经事要问他,他可以不计较,偏偏又不是正经事,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

他真的怀疑这小公主是不是真当他是六根清净的神仙,无论怎么得罪和撩拨他都会没事。

是不是真觉得他什么都不会对她做。

想到这儿,温礼深呼出口气,无奈地取下眼镜,又揉了揉鼻梁。

现在人不在他面前,他再怎么胡思乱想也没用,温礼干脆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咖啡泡好后,温礼轻轻抿了一口,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贺明浠和陈向北今天就约在了咖啡厅里。

“……”

闭了闭眼,原本陈向北在他这里一直印象不错,再加上又是好友的堂弟,如今也被某个人连累得叫他不爽。

-

因为晚上的愚蠢行为,第二天,贺明浠没敢去找温礼。

她怕温礼拿着聊天记录一本正经地问她昨晚是什么意思,到时候她哪怕是跳长江都没法解释。

知道温礼给她发了消息,问她人呢。

贺明浠这才亦趋亦步地去找他。

温礼今天穿了身深色的打底,坐在办公室里,显得那张脸更加面若冠玉。

看得贺明浠馋

死了。

但凡他没那么正人君子,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对他做出多过分的事。

一见到他,贺明浠还在想怎么说开场白,温礼就先替她说了。

“昨天没讲完的,我们继续。”

贺明浠心一跳,脑子里顿时涌现出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什、什么没讲完的?”

温礼非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她装傻地挠挠脸:“我不知道啊。”

温礼没说什么,只叫她坐下,等贺明浠坐下了,他更不废话,直接就这昨天没讲完的课继续讲。

他尽职尽责地讲着,贺明浠的脸却越来越垮。

明从昨晚她发出邀请后,他一个字都没再回复她,现在一大早把她叫到办公室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贺明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不满什么,她是希望温礼当什么都没发生,这样她也保住了面子,但他真当什么都发生过了,她却又觉得他太冷漠,压根没放在心上。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温礼忽然问。

贺明浠回神,小声嘀咕:“你都不听我说话……”

被男人听见,他又问:“我什么时候没听你说话了?”

贺明浠答不上来,只能嘴硬道:“反正就是有。”

温礼看出来了她在无理取闹,淡淡说:“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没听你说话,倒是你自己说过的话,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贺明浠刚想问什么时候,又被提醒道:“集中注意力,这地方我只讲一遍。”

算了,先听课吧。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期间有几个学生来找温礼,见温礼忙着,都是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

温礼正在纸上给贺明浠写着东西,忽然听见其他老师开口喊了一声:“哟,方咛,这么快就出院了?”

他抬起头来,贺明浠觉得这名字耳熟,也抬起了头。

一个脸蛋长得极清纯漂亮的女生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拄着根腋拐,一只脚上还打着石膏。

贺明浠想,这应该就是之前温礼说的那个受了伤去住院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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