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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又从中获益良多。于我而言,这已是半师之谊了。唐师傅便将我当做弟子,也是无妨的。”

  “半师之谊,好一个半师之谊,哈哈哈哈——”

  唐维德抚案大笑,徐锦瑟正屈膝朝他福了一福,叫他不由笑的更是畅快。

  笑罢之后,唐维德与徐锦瑟一同,将那三盆初具雏形的延年依次在案上摆开。这三株经过催熟的延年已有了几分松柏之姿,只毕竟是短期内成形,不单形态单薄,香气也无法与母株相比。

  不过,这般形态,用来实验那开花之法已是足够。而唐维德,经过此番对延年的催熟,对如何促其开花,也已有了腹案。

  “我思师祖所得这‘相生’之法,既可用在成株上,缘何不可用在开花上?只这几日我试着将六月雪与延年成株搭配,二者却无甚反应,唯香气之间相辅相成,难道是因这株丛是用六月雪催熟,已具其性,所以六月雪才失了效用?”唐维德拿起案边的六月雪放在延年分株旁边,百思不得其解。

  “唐师傅,我观《忆斋录》所载,六月雪与延年‘相生’,只提到了成株,却未有开花、结果之态。延年百年成株、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其性想必在百年间会有变化。锦瑟大胆猜测,若要在开花时再行这‘相生’之法,其‘相生’之物,也许,便不是六月雪了。”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唐维德闻言,竟如拨云见雾一般,心境瞬间通透起来。他一拍大腿,大笑道:“你个丫头真不简单,一句话便解了老头子的困局。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呐。”

  “唐师傅只是当局者迷罢了。”徐锦瑟笑道。

  “管他当不当局,都是大有所获。循着这思路,总能找到叫延年开花的办法了。”唐维德摇晃着脑袋,站起身来,长出口气道:“今日便先到这儿吧。这些时日夜以继日的对着延年,总也算出了点头绪,今日可睡个好觉了。徐家丫头,你也回去歇息吧。”

  “唐师傅说得是。”徐锦瑟站起身来,将手中摆弄的六月雪放在案边。不想指腹正擦过六月雪断枝之处,霎时被那尖锐的断口划出个口子,浸出的鲜血瞬间染上了枝条。

  徐锦瑟吃痛,那枝条从手中跌落,正落在延年盆中。鸿雁忙取了帕子,按住她手上伤口。

  唐维德也被唬了一跳。

  幸而伤口不大,血很快止住。

  唐维德也顾不得桌案尚未整理,忙叫鸿雁带徐锦瑟回去歇息。

  二人都未注意,那沾染在六月雪枝条上的血迹,竟是鲜红无比、几欲滴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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