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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与司琴连忙抚顺了衣裳上的褶皱,那湿透的水痕没办法,只互相擦了擦对方沾到的香粉,勉强打理好仪容,才装作没事一般走了出去,连那一地狼藉都没敢收拾。待到关上门,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一般的余悸——今日这事算暂且过去了,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自徐锦华去了庙里“祈福”,云姨娘将上上下下打点得妥妥当当,是以满府中只侍书与司琴知道,那日大小姐是披了斗篷、遮着脸出的府。
魏氏那时病得厉害,根本不知徐锦华悄悄出了府。待她得知时,徐锦华已到了庙里,斋戒祈福,不见外人了。是以当日得见徐锦华狼狈之态的,除云姨娘外,只侍书、司琴,与那传话的小丫头了。而那小丫头,早被寻了错处打个半死,远远发卖出去了。
侍书与司琴隐隐知晓,自己这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但她们是徐锦华的贴身大丫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这事情若是泄露了出去,恐怕她们两个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哪里敢多言?
这些时日,徐锦华在外面,还是那雍容骄傲的大小姐,待回了屋、只有她们三个时,就变成了动不动就暴怒的暴戾性子。侍书与司琴每日战战兢兢,却还是动辄得咎。唯一庆幸的,便是这京郊小院比承阳徐府小上不少,几位小姐都没了单独的院落,临时安排在了厢房中。这厢房之间间隔甚小,有什么动静都易为人知,让徐锦华有了几分顾忌,也让侍书与司琴略略能逃过几分。
而此时屋内,徐锦华缓缓伸手,摸过脸上汗水流过的地方,触手微微的凹凸感令她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松了手,扑到镜子前,翻找到妆台上唯一没被扔出去的一盒香粉,抖着手,往脸上搽。
搽到一半,眼睛瞥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汗水浸润之下,脸上厚厚的粉结成了一条一条沟壑,偶有那粉掉光了的地方,露出暗红色一块疤痕,看着既可怜、又滑稽。
徐锦华瞪大了眼,那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瞪起了眼,看着浑然是两张丑陋的面孔面面相觑,简直触目惊心!
她再也忍受不了,一把将那香粉砸向镜子,“咚”地一声,铺天盖地的白遮住了微黄镜面——
“啊!啊——”黯哑粗粝的叫声在门内响起,那硬生生憋在喉间凄厉声响,犹如厉鬼一般,门外的侍书与司琴不由打了个冷颤。
***
另一边,徐锦瑟与荷香并宋妈妈回了房,她的住处被安排在西面厢房,隔着不远,便是徐锦冉的住处。这院子只有三进,因而各人都没了单独院子,混居在一处。
这又与前世不同,前世她的住处靠近徐锦华,两人平日出门,多有偶遇。
地方小了,收拾起来也便宜,加之又有宋妈妈这个能手帮忙,没用多久徐锦瑟便安顿了下来。这房中东西都是从承阳带来的,布置得与她原本的闺房一模一样,显见是用了心的。
前世云姨娘可没这么做,她那屋里一应物什都是临时采买的。而今这一切——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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