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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好多地区天气已步入初夏,B市偏北又临海,热浪来得晚一些,温度刚刚好让人觉得很惬意。
安亦穿了件长袖衬衫搭配一条及膝裙,走到玄关的鞋柜前换上了一双黑色玛丽珍,照了照镜子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出门上班了。
刚出门没两分钟,她又回家把全身上下都换了个遍,再次站在镜子前她穿的是一件轻薄的针织衫和牛仔裤,鞋子换成了帆布鞋,披散的头发也被扎了起来,安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心了些。
开车进校门时,她看到了阮筝一家人正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安亦放缓了车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群人。
除了阮筝的父母看起来年纪大一些,剩下来的是清一色的壮汉,她之前都见过,是阮筝的堂哥们。不过这次里面有一个生面孔,不同于其他壮汉的虎背熊腰,这个男人精瘦高挑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身材极好,隔着一段距离安亦也能用她的好视力看得出那人长得清新俊逸,尤其是被周围的人衬得更加眉清目秀的,她没多想,只当是他们家基因突变了,这世间总是有幸运的人的。
安亦收回目光,把车开到办公楼下停好,先那群人一步上了电梯,她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系主任和书记还有辅导员已经都到了,安亦打了声招呼就安静地坐在边上,她算了算时间,应该要不了几分钟阮筝的家人们就能到了。泍攵jǐāňɡ在sё𝖕ǒгn⒏cǒм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安亦是H大老师,最近她带的班级学生阮筝出了事故,从宿舍的床上摔下来腰撞到了床下的椅子上,目前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有瘫痪的可能。
因为后续还需要治疗、护理、复健等,阮筝要用钱的地方很多,阮家要求学校赔偿100万,学校方仅愿意赔偿20万,金额相差过大,事发快一个月了,双方协商几次都无果。
学校一方面是不想赔偿太多的钱,更重要的是怕承认了某些事情影响学校名声。
H大是一个以化工类专业为主的大学,男生的比例较高,安亦是外国语学院的,是H大少有的女生较多的学院。她带班主任的第一天同办公室有经验的同事就告诉她,让她多关心学生的情况,女生出事和受伤害的比例相对要高,所以安亦和学生聊天、去学生的宿舍的频率比一般的班主任要高,她对学生的情况算很了解。
这次受伤的阮筝,家里情况特别不好,一家4口人挤在A市50多平的老房子里,可以说家里拿不出多余的钱做治疗费用,她有稍微打听一下,阮筝的情况做复健的话恢复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家里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孩子眼看着就要大四可以工作了,却出了这种事,不仅帮不了家里的忙,还雪上加霜,他们一家人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阮筝住的宿舍是H大老校区的老宿舍,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床铺也比较陈旧,反映过好多次要修缮,学校最近也着手开始换新了,结果还没换到她们宿舍,就有人出事了。
如安亦预料的那样,没两分钟,阮筝父母带着几个哥哥出现在了会议室,系主任客套地寒暄了几句,但对方从进门开始就没给过他们好脸色,找了一个离他们较远地位置坐了下来。
“阮爸阮妈,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下,校领导开会讨论决定,给你们的赔偿费用增加到30万,你们同意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申请拨款,这么一直拖着也不好,不能耽误阮筝的治疗啊。”说话的是辅导员,每次见面都是他打头阵,他的语气听着诚恳,像是真的在为阮筝考虑。
阮家爸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不可能,100万一分都不能少。”
“主要是这件事阮筝同学自己也有责任,我们的赔偿金额已经是给到最多了。”几次协商,辅导员一直在重复同样的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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