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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近的距离,用深如瀚海的声音,一字不漏地震进他的耳朵,把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都给震散了,只剩下酥了半边的身子,恨不能溺死在赫戎的思念里。

  只是一两天没见,怎么闹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番邦人真的矫情。

  他心里故意腹诽着,却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贪恋了一会儿赫戎皮肤微凉的温度。在李兆堂实在看不下去,惊天动地咳了数十声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退开几分,才得以撞见赫戎略微干裂的嘴唇,以及眼下新泛出的淡淡乌青。祁重之心尖一跳,探头往他身后一瞧,果然见那三人也无精打采靠在一起,皆是一副快要虚脱的凄惨模样。

  他不可思议道:“你…你不会一直站在这里等吧?”

  看这样子,恐怕是自打他进城以后,赫戎就没再挪过脚。

  “你傻子吗?”祁重之心疼极了,忙从腰间解下酒壶,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快喝口水。把他仨放了吧,走,跟我回去。”

  那三人如获特赦,连声谢也不敢道,见鬼似的跌撞跑了。李兆堂望着他们屁滚尿流的背影,感慨鬼帅不愧是鬼帅,即便辞别沙场,还是有他的“可怕”之处的。

  他想给祁重之一个“你看,果真等急了吧”的眼神,可惜祁重之一心扑在赫戎身上,没看着。

  站桩似的杵了几天,赫戎倒不见什么疲色,喝过两口烈酒,他问道:“你们遇上了什么麻烦?”

  祁重之哑了哑口。

  他本来不想跟赫戎提的,结果开场就被看出端倪来了。

  他摸摸鼻尖,只好从实招来。

  “我不小心把没改印记的银子交给城门口的守卫了,被他们发现了不对劲,差点把我俩当贼给抓起来,好一通逃,所以耽搁了时间,让你久等了。”

  赫戎当即皱眉:“你不是把银子分类装起来过吗?你不应该会犯这种错。”

  “你也记得我把银子分起来装的?”祁重之一拍大腿,“那看来我没记错啊,可怎么就出了岔子呢?”

  李兆堂小声插嘴:“会不会是在装的时候就装错了?毕竟公子那会儿脑子不太清楚。”

  “不会,”不等祁重之开口,赫戎率先反驳,“他不是会因此误事的人。”

  否则他也不会选在祁重之忙正事的时候去打搅。

  祁重之亦然,他还是清楚自己的秉性的,之前就在疑惑,现在有了赫戎的确定,便更加琢磨不透了。

  赫戎沉默片刻,视线毫无预兆转移,径直冷厉慑向了李兆堂。

  李兆堂愣怔一瞬,忽然后退半步,面露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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