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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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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只是自小被灌输的都是些不着调的歪理,导致他从抽条拔苗开始,就一路在往与人心相悖的方向生长,但若与他深处,便会惊奇地发现,他的根系还牢牢扎在原处,从不以杀人为乐,从不与战功为荣,脱去“鬼帅”这层外壳,他也只是个脾气不好、嘴上有点讨厌的普通人,血流出来,一样是纯粹的鲜红色。

  可惜他自己似乎并不这样认为,他甚至没有努力活下去的欲望,对未来没有丝毫的规划——因为他觉得没有未来,也并没想过去争取。好像只要安安生生活过剩下的一年半载,多看两眼从前没看过的东西,就别无他想了。

  若问祁重之是如何发现的,大概是先从赫戎无悲无喜地接受了命不久矣的噩耗时,看出了端倪,又在后来收拾房间,从他枕头底下发现了细细分成三份的小米,掐算之下,正好能喂个半年时,隐隐觉出了不对。

  一个连自己性命都懒得去续的人,却成天惦记着鸡崽子的一天三顿,也是实在奇了。

  “你最好闭嘴,”赫戎微皱眉头,“你的气息还不稳,随时有可能猝死,我现在带你去找大夫,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会打晕你。”

  祁重之:“……”

  祁重之两眼一翻,咕咚栽在了赫戎胸口,在被打晕前,很识时务地装起了死。

  实则也不是装的,他的四肢百骸当真很疼,心脏跳得时急时缓,呼出的气也带着颤,整张脸瞧不出一点儿血色,都自顾不暇了,还在脑子里想东想西,指望能撬开旁人的心门,难怪赫戎要如此严厉。

  赫戎就近找了一家医馆,大夫为祁重之施针,喂了他几贴固心脉的方子,盯着他一滴不剩喝完了,赫戎方问大夫:“他可以说话吗?”

  大夫一头雾水:“能啊,他又没伤着嘴。只要别伤神就成,说上几句,就让他赶紧歇着吧,脉还不稳呢。”

  赫戎点一点头,大夫退出去开药方,祁重之终于解了封口令:“你有话要问我?”

  赫戎语气凝重:“你不会无缘无故出去送死,这是你计策的一环吗?”

  “对,”祁重之往上撑了撑身体,让自己半坐了起来,“晌午过后,我只要露面,应该就会有按捺不住的人有所行动了,只是我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赫戎敏锐捕捉到了重点:“为什么是晌午过后?”

  祁重之:“因为每年的端午节,是宴请宾客的好日子,荣阳郡公不会放过这个拉拢济世峰的好机会,反之,李兆堂也很乐意接朝廷抛来的橄榄枝。既然是宴会,必然少不了饮酒作乐,只要喝了酒,李兆堂就必然会泄露出我身负泰阿的消息。”

  赫戎不解:“我不懂,你怎么这么肯定,李兆堂喝醉了一定会说你的事。”

  祁重之微微冷笑:“不是他一定会说,而是郡公一定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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