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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更像是在说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一样简单。
他把粥又递到母亲嘴边,见母亲仍是不喝,才把碗和勺子放在一旁柜子上,又在床边椅子上坐好。他两手轻轻握成拳头,端放在膝盖上,一副要和母亲促膝长谈的样子,眼睛时不时看向心率监控器,那上面波动起伏着,有些陡峭还算平缓。
好半晌,周母才嗫喏着嘴喃喃道:“你把我逼死算了,你把我逼死算了。”
周鹤青说:“妈,没人逼您,只是我和徐瑾实在是不适合。”
周母情绪激动起来,即使伤口难受,也要指着周鹤青的鼻子骂道:“你和那个狐狸精就合适了?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拔长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儿子,他就是再好,他是个男的啊,他能给你什么?”
是啊,徐闪亮给过他什么呢?
赠予他金钱,给予他肉|体,还用双手奉献出自己满腔的爱意,教会他另一种活法,潇洒肆意。
他和他哪里合适,他和他哪里都不合适,从一开始就是。
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小少爷,一个是寒门里……嘿,他哪里是个贵子,他就是个癞□□,吃到了天鹅肉起初还不乐意,说到底还是他高攀了。
“妈,你给我点时间行不行?”他低下头,两手揪住自己的发髻:“您别逼我了行不行?”
周母道:“我逼你?我是为你好!是你在逼妈妈!你这是在剜妈妈的心头肉啊!要是让我见着你这个样子,我还不如去死,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我怕,我还怕黄泉路上老周家的找我讨债,怪我没教好你!”她说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一挥手,碰到了手背上的针头。留置针头歪了歪,从手背上滑落下来,混合着大量的血迹和冰凉的液体,滴滴答答流了一路。母亲伤口似乎疼了起来,她略微弯着腰,一手捂在伤口上,唤着疼。
周鹤青一时竟懵了,哆嗦了老半天才按了呼叫铃,又嫌护士来得慢,冲出去在走廊上大声喊叫。后来涌来了一帮白大褂,呼啦一下填满了病房。
他站在墙边角落里,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如五年前的夏天,他打碎了妈妈心爱的翡翠镯子,那是父亲临终前送给母亲的礼物,以后都没机会再送了。有什么东西,碎了就是碎了,你很难再把她拼回来,他感到害怕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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