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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铭浩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了。他所熟知的父亲,威严霸气,却也对他关爱有加。他六岁的时候,吕彦白可以为了给他买块雪糕,开车去离家半小时车程的哈根达斯店;七岁的时候,他把学校的窗户敲破了,老师请家长,吕彦白连公司会议都不开了,匆匆赶到学校只为了确认他没有受伤;十六岁,他为了救钱小三儿得罪了黑社会,他爸二话不说把人贼窝给端了……他从不知道,他敬重的父亲,原来内心竟是这般六亲不认的。
他不由得后退开去,眼泪扑扑地往下掉。
“我就这么不值得原谅吗?”几乎是祈求般地,吕铭浩双腿发软,像要跪倒下去。
吕彦白并不看他,缓缓闭上了冷漠的双眼。
“你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爸!”吕铭浩终于放声大哭,天旋地转,像失去了整个世界那么悲伤。
吕彦白没有起身,更没有看他。良久,待他哭得声音都沙哑,才又翕动嘴唇,低低道:“走吧,铭浩。再也不要回来,你不是我儿子了。”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姚叔听见动静,提灯前来察看。
吕铭浩怆惶至极,擦擦眼泪站起来。
“铭浩。”姚叔喊他。
他忽然尴尬地无地自容,提着最后一口气,不作从任何停留,飞快地跑了出去。
吕彦白坐在暗淡的灯光中,许久没有动。直到再也听不见吕铭浩凌乱的脚步声,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嘲地笑出来。
“姚叔,下盘棋吧。”
姚叔平静地凝视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良久。
“时候不早了,睡吧。”
“呵,”吕彦白轻笑一声,“姚叔果然更欣赏彦修的棋风。”
姚叔不答。
吕彦白缓缓抬起那只未有动过的左手,挠了挠头发。手腕上,厚重的铁链哗啦作响。
吕铭浩自觉苏北那么大,却再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最早的航班,像个从战场败退的逃兵,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地回到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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