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七十八颗排球(1 / 2)
“搞不明白你。”
走在路上可以引来无数人瞩目的一米九高个子,此时正以一种十分憋屈的姿势坐在小轿车的后排靠窗位置,将脑袋枕在他大腿上的宫侑同样手长脚长,正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云雀时矢无奈,身体默默往车窗靠。
后排位置本身就并不宽裕。
结果这家伙还非要拉着他一起坐。云雀时矢向下瞥了一眼那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紧绷到发白的嘴唇令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明明都是因为小时矢......如果提前告诉我......的话,现在才不会这样呢。”
因为身体不适,那双平日里总是熠熠生辉的金色眼眸失了焦距,盈盈的水光覆了一层。宫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日无异,但在云雀时矢听来,并没有比嗡嗡的蚊子叫大上多少。
他隐忍着疼痛的神情被云雀时矢尽收眼底,但也到此为止,云雀时矢并不会因此对这家伙心软,相反,他心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长个教训也是极好的——虽然这家伙大概率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建议你现在先想想等会儿怎么向北前辈交代。”身体陷在真皮沙发之中,黑发少年无聊地望向窗外,对于宫侑的话,他没有别的感想。
什么提不提前的。
难道他要提前像个妈妈桑似的叮嘱这家伙:【小心点,不要吃多了】吗?这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他需要思考的任务——更应该由阿兰来做才对。
此时,和写作【队友】读作【熊孩子】的众人一起玩狼人杀、但并不知情除了他和大耳练之外的人都在出老千的尾白阿兰:......阿嚏!
“......这难道是现在需要考虑的、最首要的事吗?!”
宫侑气若游丝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艰难地翻了个身,和这搞不清轻重缓急的负心汉面对面。
拜托,他现在可是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啊!
云雀时矢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顺着他的意思走,面上还做出一副“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又怎么了”的样子,故作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然呢?”
宫侑好悬没一口气吊不上来,一双金灿灿的眼睛睁得老大,反手撑着云雀时矢的腿想要坐直身体——上肢的伸展牵扯到腰腹部位,好不容易适应的胀痛感在这一刻达到巅峰,宛若无数根针在胃部的表面密集地扎下。
他手臂一弯,又倒了下去。
宫侑——再起不能!
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云雀时矢不费吹灰之力,就看清枕在自己腿上的人眼眶迅速泛红,嘴角向下,许是为了强撑面子不直接洒泪当场,他上牙没轻没重地死死咬住下唇,那一小块唇肉比脸色还白。
宫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倔强地望着云雀时矢。
“......”云雀时矢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感到了一丝愧疚。于是抬手抚上青年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摸着。“是我不对。”
总是被小心呵护打理的璀璨金发经过不停的磨蹭,现在像是一大簇富有光泽的稻草,不知这是不是云雀时矢的错觉,这些穿过他指缝的发丝,总觉得手感似乎没有平日好了。
“不过。”
“北前辈一定会很生气的。”少年声音清冽,短短一句话,就给眼前人定了死期。
无论是朝田教练还是队长北信介,两人对队员们的要求出奇的一致,完成日常训练量和场上稳定发挥是必须的,也是最基础的。除此之外,必须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这一点,是稻荷崎唯一的铁律。
云雀时矢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被云雀恭弥揍进医院这件事时,至今还心有余悸。
宫侑心虚,根本不敢接这个话茬,侧过头,脸埋在云雀时矢的小腹位置。
正值夏季,身上的衣物都穿着极单薄,炽热的气息时缓时急,穿过透气柔软的纯棉面料,喷洒在云雀时矢的皮肤上,引得他下意识绷直了身体。
虽然很不适应,但云雀时矢眼下并不打算和“奄奄一息”的宫侑计较。
此时既不是早高峰也不是晚高峰,小轿车平稳地行驶着,速度不慢也不快,在转弯和红绿灯口驶停时,也没有令人感到不适。看着飞快消失在车窗之中的景物,云雀时矢感到无聊,良好的教养使他从不会在有同行人的情况下自顾自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车厢内寂静一片,缓过阵痛的宫侑发出意义不明的感叹:“小时矢和洁子姐似乎一点也不像......”
车载空调温度开到了19℃,身体不适的人往往感官更加敏锐,宫侑话还没说完,便打了一个哆嗦。
云雀时矢则是觉得室内的温度恰到好处,车载香氛是淡淡的雏菊香,常言道暖饱思那啥,他放松脖子,后脑勺贴在高度并不适宜的靠枕上昏昏欲睡。
宫侑的音量只是他自以为的大,眼眸半合的云雀时矢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迷迷糊糊的,只是凭着本能伸手,蹙眉在宫侑身上摸索一番——正对出风口的胳膊外层已然冰凉一片。
“......嗯?”
宫侑只来得及从喉咙中发出一个语气音,随即,仰躺着的他只觉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从仰望车顶的姿势变换为俯下上半身,云雀时矢用急着吃饭还没来得及脱下的队服外套裹住宫侑,一手环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落在宫侑的胃部。
柔韧性明显胜过同龄人的少年将脑袋埋在宫侑的脖子旁边,搭在他肚子上的那只手安抚性地打旋。
狭窄的车厢之中,空气骤然似蜂蜜浓稠。
宫侑屏住呼吸,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那条看似纤细、但只有对手才知道其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的手臂上。
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似乎都小心翼翼起来,云雀时矢依然维持着将头埋在对方锁骨旁的姿势,声音闷闷:“还冷吗?”
宫侑讷讷摇头,后知后觉想起对方看不见他的动作,又补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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