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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溃。
倪青没有发疯,没有崩溃,而是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晕, 晕了三天,精神世界的崩塌, 加之躯体长时间的疲累,让她持续高烧,烧的分不清南北昼夜。
而白墨大部分时间也都留在了医院。
倪青醒来是晚上, 白墨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桌子上亮着一盏另外接线的台灯,灯光调的很弱。
他在看文件, 很专注。
倪青看着他发呆,一时还没有真实感。
半晌过去,才稍稍动了下身子。
白墨抬头望过来,立即放下手上文件,起身过来,轻声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俯身,声线温柔,大手摸了摸倪青的脑门。
倪青没说话。
白墨看了她一会,开了灯,并叫来了医生。
一系列检查后确认没什么问题,医护人员又很快退了出去。
白墨拖过椅子坐在床边,一边拉起倪青手搓了搓。
长时间未开口说话,导致出声不怎么顺畅,倪青咳了几下才哑声问:“我睡了几天?”
“三天。”
“三天……”倪青看着天花板喃喃重复,过后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狼狈的抽了下鼻子,将脸转向另一边。
羸弱的身体因着情绪轻颤着。
然而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唐湘音的后事全由白墨一手处理,第二天倪青便跟着他去了公墓。
墓碑上唐湘音的照片是很多年前的证件照,那时的她看过去还算年轻,跟去世前的模样不怎么像。
倪青跪在地上,手撑着膝盖,她似乎除了流泪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又或者是说什么。
人的一辈子是不固定的,而活着的过程又很难找到意义。
回顾唐湘音的一生便是如此,起早贪黑收拾生活残局,操劳一生没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在下半辈子要在床上躺着度过,吃喝拉撒都要靠外人的时候,结束这样机械的毫无尊严的生命似乎也不难理解。
只是毕竟是至亲,相依为命的母女,倪青要想在这事上释然实在太难了。
她当下有着浓重的孤独感,以及宛如幼童被父母抛弃的惊恐,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唐湘音在的时候她还有家。
唐湘音走了,她飘零在世,寻不见归处。
处在恢复期的身体无法支撑她长时间的跪地,白墨注意着时间,之后硬是将人给搀扶了起来。
“我们走。”他半搂着倪青说。
倪青双眼红肿,涕泪横流,毫无形象的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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