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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他凭着本能,堪堪躲过刺来的利刃,从车上栽落下来。一边忍耐着跌伤的剧痛,栾书身体一偏,再次躲过扑将过来的魏淙,他厉声大喝:
“混账!你到底是何人?!!”
魏淙不语,只是满眼森冷,再次举剑去刺栾书。栾书见剑光逼近,眼看躲闪不及,骇地心胆俱裂,连忙用手去搁,那手便被利刃砍断掉落在地,断落的伤口鲜血喷涌。栾书惨叫一声,顾不上难忍的疼痛,狼狈地单手支撑着身体匍匐挪动,垂垂老矣的栾书加上重伤在身,哪里逃脱的了,被魏淙一剑刺穿了心脏,当场气绝。
魏淙自然知道,这路径偏僻的很,便是野人也很少踏足,当下有条不紊的将尸体抛到坎下,坎下是陡峭嶙峋的石崖,石崖与对面的大山如两道巨大的石门,挟夹着河水的一条支流。
扔了尸体,魏淙将车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将马头调转到来路的方向,在马背上狠抽了一鞭,只听得一阵嘶鸣,几匹马绝尘而去。
魏淙收了剑,沿着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去。
当空无一人的车架被栾家找见,已到了次日,栾家上上下下一片大哗,过了几天,虽然找到那处留有血迹的荒山野路,栾书和那两个护卫终究再无影讯。一切都已随逝水东流。
魏淙的事栾家自然并不知晓,他离开之后,悄悄进宫找到孙周,孙周盯着这个曾经的家臣,他闭了闭眼,半晌才说:“如此大事,你这样擅做主张,便是忠心为我,我又怎敢用你?”
“请主公责罚。”
“哎……这屠刀握于我手,便是超出掌控,又让我怎样责罚?”
“请主公责罚。”
魏淙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孙周叹道:“你走吧,以后天大地大,不可复入晋国,为此惩戒。”
魏淙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孙周起身,自顾踱到悬挂钟磬的木架旁。望了一会儿,他抚摸着崇牙,想起昨日乐师子野弹奏的琴曲,便执起木槌轻轻敲起旋律。
乐曲从图案精美的钟磬里悠扬地倾泻而出,在大殿中萦绕,直至曲终。孙周将木槌放回原处,转过身时,除他之外,殿里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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