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琥珀君王(25) 椰子(1 / 2)
列奥纳多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这3天的强度,加农炮还得再轰个10天左右。帕多瓦到底还是一座小城,跟君士坦丁堡那种需要轰上几个月的国都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不过,不巧的是,第4天上午便开始下雨了,很快转成暴雨,加农炮只得停下。雨势太大,不能完全保证药包不会被雨打湿受潮,不如停下。
露克蕾莎十分扫兴,她的作战计划里是有被天气影响这个考虑范围,但她没想到真的会天降暴雨,破坏她的作战计划。
受到暴雨影响,冈扎加兄弟对维罗纳的进攻也只得停下。
露克蕾莎召了曼图亚侯爵到帕多瓦郊外的罗马涅军营来开会,又写信给梵蒂冈,要求切萨雷对威尼斯大使施压。
信使从罗马涅军营奔向四面八方,当然也奔向威尼斯。
列奥纳多研究了老孔塔里尼写给米迦勒的信,父子俩没有聪明到能发明什么密码,只是使用了事先约定的关键句子,因此露克蕾莎也没有必要搞什么密信。她给老孔塔里尼写信,请他询问威尼斯执政团,是否坚持负隅顽抗?罗马涅大军如果真的攻入威尼斯城,执政团必定会面临残酷的大清洗,到时候只有孔塔里尼家能够幸存。
又给威尼斯议会轮值元首写信,傲慢的声称如果威尼斯打定主意负隅顽抗,她将会率领意大利自由军屠灭帕多瓦和威尼斯;而且她会通告威尼斯全境,明明只需要威尼斯投降就能保护广大普通民众的人身安全,那些高高在上的议员却不肯答应,要责怪什么人的话只管责怪执政团或是元首好了。
威尼斯共和国的政治体制已经比较完备,他们有多达一百多人的“元老院”,元老院就是执政团,相当于后世的“众议院”或“下议院”,议员有共和国之前的贵族,也有商人,阶级成分比较复杂;在元老院之上还有一个“十人委员会”,10年一轮换,相当于“参议院”或“上议院”;
以及选举产生的轮值执政长官“元首”,相当于“总统”或“首相”;和6人的“元首辅佐官”,大概相当于“内阁部长”,以确保每个贵族家族都有代表在议会系统里,并可以确保没有哪个家族能一家独大。
威尼斯轮值元首没有给露克蕾莎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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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自由军改编之后首次出征,面临许多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运输能力不足,也就导致行军速度过慢,不利于长途出征。运输能力不足不仅军队移动速度慢,后勤补给运输速度也同样的慢。
牛车载重稍大,但速度慢;马车稍快一点,但载重没有牛车大。靠人力就更不划算了,人力负担更低,而且民伕也需要吃饭。
指挥官只知伸手要钱要食物,不管钱和食物从何而来,但君主不能不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基本常识,不然可没法打仗。
各地区的储备粮运到博洛尼亚、费拉拉、曼图亚,在意大利境内运输问题还不算大,费拉拉到帕多瓦、曼图亚到维罗纳都只有3、40公里,牛车半天可到。但要想攻打法兰西,后勤补给的运输就成了个大问题。
前次查理八世进攻意大利之前,在法国与萨伏伊边境停留了2个月,就是等待补给送到,以及还要等待封地贵族们到达。
限于前置科技不足,运输能力的问题目前无计可施,只能依靠提前调度来解决。罗马涅大公国依靠考核选拔制度与推荐制度相结合,目前有大量的基层工作人员,后勤部门运转良好,从这次出征来看,问题不大。
后勤补给的质量问题经过几次狠抓,不能说完全杜绝了黑心商人,只能说已经尽量杀一儆百了,效果不错,但不能持久。总有黑人商人被达克特或是罗慕路斯迷昏了头,为了利润掺假造假,这是自从有商人这个职业以来就无法避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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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图亚侯爵在帕多瓦城外住了一夜,次日早上告辞离开。冈萨加家族跟埃斯特家族一样以雇佣军起家,只是冈萨加家族发迹要比埃斯特家族晚得多,60多年前才由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格斯蒙德册封为侯爵,从此跻身大贵族之列。
冈萨加家族的巅峰是与埃斯特家族联姻,标志着冈萨加家族有机会继承费拉拉公国的爵位。米兰、费拉拉、曼图亚、屋尔比诺、博洛尼亚互相联姻,如果幸运的话,几十年后这几个公国与侯国将会合并成为一个国家,但现在,这些小国都已经成为罗马涅大公国的一份子。
伊莎贝拉·德·埃斯特出人意料的执意离婚,意大利人全都惊呆了。人们默认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伊莎贝拉离婚之后就再也不是侯爵夫人了,虽然她仍然保留了侯爵夫人的头衔,但到底跟婚姻存续期间的侯爵夫人的分量不太一样。
因为这桩离婚事件,曼图亚与费拉拉一度关系紧张。
可离婚是罗马涅女大公在背后支持的,曼图亚侯爵也只能憋屈的答应。以他的爵位,想要找门当户对的妻子不太容易,他不能跟费拉拉公爵联姻,斯福尔扎家族又已经完蛋放眼望去,意大利北部几乎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不好去问前小舅子,只能去找纳瓦尔将军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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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离婚不到半年,就想找下一任妻子了?”露克蕾莎感到很……好吧,男人也许就是这样的。
“他说,他的儿子年幼,不能没有母亲。但孩子的亲生母亲不能回到他身边,他只能尽快寻找一位合适的妻子。”
露克蕾莎刚起床,侍女奉来漱口水和洗脸水,为她洗漱。
弗朗索瓦站在她身后,轻柔的为她梳理长发。
“孩子由奶娘和保姆照顾,并不需要一位母亲。要是他无法照顾好孩子,当时就不该将他从母亲身边夺走。”
弗朗索瓦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要是太快再婚,说不定会惹怒伊莎贝拉夫人。伊莎贝拉也许不爱他,但应该不能容忍这么快就再有一位侯爵夫人。”
“小姐,您这是……”
“你不明白吗?”
“不太明白。”
“两个人结婚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族的事情。以前,这些大贵族互相联姻,也互相继承、吞并,现在,我想打破这种‘传统’。”
懂了。“您不会再允许他娶一位公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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