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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那么做……”
各中缘由,慧空没有再仔细解释,却用一种复杂而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阿蜒与阿晴二人。
阿蜒也不再吭声,很难以猜测他是否读懂了慧空的真意。
不过作为来自未来的旁观者,凤章君的心里却十分明白:此刻的慧空并不仅仅是在看着阿蜒,更是透过阿蜒那孱弱的身躯,看见了更加久远的时空之中,那些无法从他的内心深处被抹除的孩子们。
对于慧空而言,善果寺其实是一座更为悲惨的监牢。但是与法宗天狱不同,这座牢狱除了惩罚他的肉身之外,却还可以救赎他的内心——也正是因为渴望得到救赎,慧空才会隐忍着那些万般的侮辱,以一个奴隶般的卑贱姿态,游走在匪徒与孩童之间,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易的货品,来维护那些本该无人在乎的可怜孩童。
阿蜒与慧空静默的对视似乎持续了很久,直到慧空痛苦地咳嗽起来,肺部发出了一种类似于破风箱一般可怕的声音。
“我要走了,你们……也走吧。今后,你们也只有靠你们自己了。”
在咳嗽的间歇,行将就木的慧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两个孩子挥了挥手,做最后的诀别。
“藏好我给你们的东西……选择最有把握的机会,救救你们自己。”
——
为了保住阿蜒一条性命,当时的慧空究竟接受了如何可怕的条件,如今已经不会再有人知道了。或许,这种永恒的谜团,反倒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又过了两天,慧空就死了。
匪徒们当然没有公开他的死讯。是负责洒扫的孩子发现慧空的院门虚掩着,于是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并不经常出现在善果寺里的匪首居然站在院子里,而屋檐下面的地板上卷着一桶草席,末端探出了一双光着的脚,黄绿色的。脚前放着一碗白米饭,顶上放着一枚熟鸭蛋与三柱清香。
这天下午,有孩子听见了前殿里传出来匪徒们的争吵与打斗声。紧接着有几个人被抬出了善果寺,从此便再没出现过。
到了夜晚,慧空的那间小院子里还传出过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今夜的善果寺内异常安静,哭泣声如同一缕白色的冤魂,在庭院以及每一间厢房里徘徊着,却并没有人来打断它。
天亮时分,哭泣声停止了。而打那之后,阿蜒就再也没有见过癞施和他的妻子,
善果寺里的生活还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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